丁书权缓缓地睁开眼，再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刘潮升见状，拿起李良钦的茶杯一饮而尽。
丁书权有些莫名的看向刘潮升，刘潮升道：“啊权，今天你就自己回去吧，我不陪你了，记得到那边不要随便说关于今天的事情，风俗不能扰，规矩不能破。”
“你不跟我回去?”丁书权皱起了眉头。
“不了，那个述灵会我也不去了。”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丁书权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声喝道。
“我去找李老先生。”丁书权一把推开刘潮升，走进屋内。
……
屋内的景象与他刚刚来时并无二致，厨房仍然空空荡荡的，各种炊具整齐地摆放在灶台上，门向内开的卫生间也没有人动过，一条毛巾、一双拖鞋、一套牙刷。
唯独与刚刚不同的是，空阔的厨房地上躺着一个人。
李良钦，身着一袭黑色长袍，脚穿一双黑色布鞋，白发白须，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污渍。
唯独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此刻禁闭。
“李老先生，李……李老先生……”丁书权声音有些颤抖，脚步蹒跚地走向躺在地上的人。
颤抖的手摸上瘦削的脸庞，粗糙的皮肤还带有温热的感觉，丁书权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手渐渐移到老人的脖子处，然而并没有感到丝毫有关生命的气息。
丁书权的大脑有些过载，李良钦所说的所有的话一时间全部涌进脑中，李良钦所有的表情在他的面前一一扫过。最后，一张慈祥和蔼的脸定格了下来，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最终滴在老人的尸体旁。
刘潮升慢慢推开了厨房的小门，看着跪在地上默默痛苦的丁书权，一个颤抖的背影，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啊权，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能跟你走了吧。”刘潮升低声道，声音有些沙哑：“我要给李爷爷守孝送终。”
“嗯。”丁书权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把脸上的泪痕擦干，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向刘潮升道：“我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了是吧?”
“我现在已经没得选了是吧?”
“李老爷子是有重托交给我是吧?”
“是。”面对如此沉着的丁书权，刘潮升也无多话可说。
“那好，李老爷子到底想要我干什么?”丁书权问道。
“你们述灵活动要去的地方叫李方山，唐玄宗册封的第一任李王的名字，同时那里也是历代李王和啊古婆的埋骨地！”刘潮升冷冷道。
“呵呵，我知道了，我就不该来这个地方，你们肯定是想要我做些什么，那么，你告诉我啊，我要做什么！”丁书权向着刘潮升低吼，夹杂着愤怒和无奈，这些天内心的烦躁全都想发泄除出来。
“你也知道，我是个外姓人，我不能多说。”
“什么狗屁规矩，这不就是死了千年的皇帝一句狗屁不通的话！”
“你错了，圣旨是玄宗下的，可这话是钟馗说的，并不只是规矩，还是规律。”
“去你妈.的，你这回又想骗我什么！”
“我从来没骗过你，我承认一开始叫你去守灵人论坛确实是藏有私心。可是你除了管理论坛，编写活动网页，根本就没有认真看过一篇论坛上面的灵异事件。”
“跟那狗屁玩意又有什么关系。”
刘潮升默默看了一眼丁书权，不再说话，丁书权也慢慢起身，走出厨房，冷冷道：“好，你不说，我知道你又会有什么狗屁苦衷，但是你想没想过，就这样把我牵扯进来，我也不是省油的灯。”
“不论如何，事情我会一步步弄清楚，但是最后要怎么处理，就是我自己的选择了，谁也没有办法左右。”
“明早李爷爷的追悼会，你把他们全叫来吧。”刘潮升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吱啦～”
小木门被关上了，刘潮升默默走向李良钦的尸体，缓缓跪下，失声痛哭。
……
“胃内没有发现致命毒物，细菌培养最快也得三天才能出结果。”丁项哲拿着一把锃亮的手术刀，刀口沾染了一些暗红色的血液。
“死因未知?”古镇柯问道。
丁项哲取下脸上透明的防护面罩，再解开口罩的半边道：“所有的常规检查已经做完了了，没有致命外伤，心肺正常，其他脏器正常，胃内没有致命毒物，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与脑检查和微生物培养的结果了。”
沉默了一会，解剖室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铃声，古镇柯急忙褪下手套，解开口罩走出解剖室拿起电话。
丁项哲没有跟出去，只是在解剖室内看着古镇柯紧缩的眉头，心里也意识到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师傅还没有回来，说不定自己又要加班了。
“走吧，我们再去一趟李家坳。”古镇柯在门口招呼丁项哲。
“怎么了，漏掉了什么细节吗？”丁项哲有些不解，明明是按照最完整的流程办下来的，难不成还有什么蛛丝马迹被放过了。
“不是，你等会穿的正式一点，我们去参加一个葬礼，我一个老朋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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