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两难的抉择
夜深了，孩子们陆续睡下。姜媚目光复杂的看了眼还守在姜梓晓床边的薄夜寒，转身走出了房间。
门轻轻关上，薄夜寒眼皮抬了一下。
他细心的将被角拉好，这才慢慢的退了出去。
回到卧室，姜媚已经躺在床上了，房间的灯也关了，好似睡着了一般。
薄夜寒失笑，他何尝不知道姜媚这是在躲着自己？
走到床边，他也不惊动她，慢慢的躺下后，合上眼。
日子总是过的那么快，不知不觉，他们在这个新房子里已经住了十来天了。
醒着的每一分每一秒，薄夜寒都是提心吊胆的。即便是在梦里，他也会梦到一觉醒来，屋子里空空如也，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从来没有这么彷徨过。
和姜媚待在一起的每一段时光，他都铭记于心。
只是，他有种直觉。就是现在这样幸福的生活，不会支撑太久了。
姜梓晓的身体日益康复，已经可以走出院子了。虽然还不能跟陌生人沟通，但至少不像以前那样，见到人就躲躲闪闪了。
只要保持距离，他就可以做到面色平静。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
但薄夜寒背地里一直在安慰他，激励他，这让姜梓晓的自信心涨了许多。
白天，姜媚会陪着姜瑾一和姜可可聊聊天，顺便辅导他们做功课。
而薄夜寒，主要负责开导姜梓晓。
姜媚试过接替薄夜寒的工作，可她悲催的发现，自己并不能起什么效果。反倒是薄夜寒，帮了梓晓太多太多。
只是……
薄夜寒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一边，他非常希望姜梓晓能够痊愈。可另一边，他又不想姜梓晓恢复。
因为，这也预兆了姜媚离开的时间。
“你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菜都炒糊了！”耳侧一道声音响起，温柔动听，像是山间的一缕清泉。
薄夜寒匆匆回过神来，看了姜媚一眼，继而看着锅里黑成一团的菜，抿了抿唇，将火关小了点。
“我重新做。”将这报废的菜倒进垃圾桶，薄夜寒切了新的菜，丢进油锅。
姜媚挑了挑眉，什么都没说回到了沙发上坐着。
她跟孩子们玩的好好的，突然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要不是担心房子被薄夜寒烧了，她才不会来提醒他呢！
“妈咪，爹地做菜的样子好认真，好帅哦！”姜可可抱着布娃娃坐到姜媚怀里，小声的说着，眼里还冒着星星。
她真是太崇拜爹地了！
“等可可已经长大了，也要嫁给像爹地一样的男人！”
姜媚不自觉的汗颜，“你才几岁？就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说着，她刮了刮姜可可的小鼻子，却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
姜瑾一坐了过来，一本正经道：“可可，你这是早熟的现象，这不好。”
闻言，姜可可脸都涨红了：“哼！我才没有！我只是希望这样而已！我……我又没有喜欢的人……”
见姜可可马上就要哭了，姜梓晓走了过来，按住姜瑾一的肩膀，“别逗可可了，她可不经逗。”
“好嘛好嘛，可可我错了，以后不取笑你了。”姜瑾一示弱道。
姜可可这才高兴起来，只不过很是傲娇，故意不理姜瑾一。
姜瑾一哄她，她就跑，还拉着姜梓晓躲来躲去，几个孩子又戏作一团。
欢声笑语响彻整个屋子，姜媚的唇，微微的弯了起来。
眸中的笑意，直达眼底。
好久，没看到孩子们这么开心的笑颜了。
这段时光，想必以后想起来，也会觉得很美好吧？
想至此，姜媚忽的转头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
薄夜寒忙碌的背影，像是一道印记，打在了她的身上。那样的醒目，叫人难以忘记。他……真的很好。
姜媚也不知道自己心底的想法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但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算了算时间，再过不久，她就要带着孩子们离开了。
到那时，希望孩子们别怪她才好。
想着，姜媚垂眸，脸上露出了一抹愁容。
而薄夜寒已经做好菜了，陆续将盘子端出来，一转身，就看到了这一幕。
她好像很失落？
是在规划着离开吗？
薄夜寒心生警惕，他将盘子一一摆在桌上后，三小只便嚷嚷着坐上了饭桌。
“妈咪，吃饭了！”姜瑾一喊道。
听到有人叫自己，姜媚的思绪这才被拉回现实，她看着餐桌前的四人，眼神闪了闪，起身走了过去。
这一切，仿佛都是一场梦。
梦醒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姜媚闷闷不乐的吃着饭，一口一口的往嘴里押，吃了半碗米饭，都没有夹一筷子的菜。
接下来的一整天，姜媚都过得浑浑噩噩的，甚至都没有和孩子们有过多的交流，全程都是薄夜寒陪着的。
晚上，薄夜寒想好好的和她谈一谈，可旁边已经响起了姜媚均匀的呼吸声。
她睡着了。
好不容易得到一丝缓解的关系，如今又变得僵持了。
彻夜无眠，薄夜寒在书房里办公了一夜。
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他这才闭了闭酸痛的眼睛，靠在桌上小憩了一会。
只是没多久，就被惊醒了。
他做了一个比噩梦还要可怕的梦。
梦里，姜媚带着三个孩子上了飞机，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任凭他怎么大喊，她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飞机起飞，她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而他，再也找不到她了。
巨大的痛楚，压迫的薄夜寒喘不过气来。
他睁眼，眼底还泛着血丝。
头疼的似乎要裂开一般，薄夜寒也没有闷哼一声。
他走出书房，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了可可的哭声，急忙推门进去。
“爹地……”姜可可泪眼婆娑的，看到薄夜寒的那一刻，哭的更厉害了。
薄夜寒忙坐过去抱住她。
“我做噩梦了。”姜可可趴在他怀里哭，哭的抽抽搭搭的。
薄夜寒心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不哭不哭，爹地不是在吗？”
“嗯！”姜可可用力的点了点头，慢慢的安静下来。
她很快又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
薄夜寒将她慢慢的放在床上，抹去她的眼泪，余光瞥到门口站着的一道身影，蓦然站起身：“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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