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慕吸吸鼻子，从桌上抽了张纸，擦了把鼻涕，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才不要，我就是跟你哭一下而已，我不想成为他的绊脚石……他已经为了我来C大了，我不能那么自私……海鸟就应该属于天空和海洋。”
“哟，还操起文艺范儿了，”丁芸蕾笑她，“那你呢，他去他的海阔天空了，你做什么？”
单慕沉默几秒：“就做风和浪吧。”
风，助他前进。
浪，推他向上。
总之，不要成为他的拖累。
单慕说到做到。
挂掉电话后，便开始在网上查去D国留学的注意事项，一边看一边做笔记，等熄灯了，才躺到床上，又点开手机，看那些交流留学经验的帖子，大事小事，一一记在心上……
然而，再见面的时候，穆凉告诉了她自己的决定。
他不想让她觉得他是因为她才不去的，于是轻描淡写地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借口——
“我跟我爸妈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先在国内打好基础，等大学毕业再过去比较好，”他顿了顿，“我查了下，D国的交通规划方面也挺强的，你想不想跟我一起过去？”
离毕业还有两年，她还有时间学习D语，如果可以的话，就两个人一起过去。如果她不想，那就不去了，反正还有两年，有的是时间想理由。
这是他深思熟虑后觉得最好的办法了。
单慕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是说，你现在不去了，等毕业以后再自己去申请？”
“嗯。”
“但是D国理工大学不好申请吧？现在有名额不去，是不是有点浪费啊……”
穆凉垂眸看她一眼，勾了下唇角，又望向远方，眉目间带着少年特有的意气风发。
“我现在能去，以后也可以，只要我想。”
单慕望着他，真正觉得，有底气的自信会让一个人闪闪发光，那是比外表更耀眼的东西，也是她无力抗拒的存在。
“那你就等我两年吧。”
她望着他，就像先前滑雪看着他从高坡上滑下来时一样，想要站在他身边，和他的并肩感觉无比强烈。
如果可以一起，谁还想做风呢？
她的胸口滚烫，涌上炽热。她望着他，一字一句，无比坚定。
“等我两年，咱们一起过去。”
穆凉侧过头，垂下眼，望进那双清澈明亮的眸中，那里面，映着他的面孔，小小的，无比清晰。
他伸手在她头上摸了下，浅浅笑了。
“好。”
冬日的阳光没什么温度，从透明的玻璃窗照进来，落在两张年轻的面孔上，投出轮廓美好的剪影。
“今年寒假你是不是不去蓉城了？”
“你想我去吗？”
“想啊，可是，你该陪爷爷奶奶过年了吧。”
“嗯……这倒是个问题，”穆凉故作苦恼，“那怎么办呢？”
单慕沉默几秒：“要不你阿姨说，要跟我去见我妈吧？不用在那儿过年，就待几天……可以吗？”
虽然妈妈一直说不同意，但单慕始终觉得，那是因为她还没见过阿凉。不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吗？
这么好的女婿，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她一定会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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