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两个莫凡对视着。
一把赤霄剑从一个莫凡的肩头刺穿而过，另一把赤霄剑却是从另一个莫凡的胸口贯穿而过。
一个莫凡的眼中流露出坚毅的杀机。
一个面无表情。
下一刻，那面无表情的莫凡身影开始出现了一些微小的裂痕，密密麻麻恍如牛毛一般。
裂纹逐渐变大，以至于最后猛然间碎裂成无数的碎片。
那些碎片消散在虚空之中，化作萤火虫一般的光点，开始向着莫凡的身上汇聚。
而此时的莫凡，体内真气消耗严重，肩头这一剑虽然不能致命，却也剧痛难忍，好在终于灭了这家伙，使得他的心安稳了不少。
他摇摇晃晃的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而那些光点紧随而至，纷纷融入到了他的体内，这诡异的一幕，使得莫凡微微皱眉。
不多时，耳边终于传来了古云飞那懒散的声音。
“呦，不错啊，小子，这剑域中的无痕映像，可是不容易破解，哎，当初老夫么，也只是比你强了一点点，嗯，一点点。”
莫凡擦了擦嘴角的血痕。
“前辈，你这一下差点就要了我的命。”
“唉……这是什么话，这天底下哪有掉馅饼的事，越是危险，你的收获才能越大么。”
“这一剑，倘若偏了一点，我恐怕就没有那个命消受您口中的好处了。”
“别那么悲观，你这不是挺过来了吗，就是狼狈一点而已，结果还是不错的，一切得往前看。”
那我要是没挺过来呢？
这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古云飞的声音再次响起：“而且，老夫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就这么死了，老夫还指望你以后给我买酒喝呢，对不对？所以一切尽在老夫掌握之中，嗯，没错，都在掌握之中。”
连着说了两遍，这可信度，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莫凡翻了个白眼，随之看了看肩头的伤口，鲜血还在向外流出，即便他的剑体强韧，即便玄黄紫气有着自愈能力，但是这种贯穿伤，也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而且这一剑的角度，倘若再偏了那么一点点，恐怕就要伤及肺腑，问题就更加严重了。
方才那一瞬，可谓生死只在一念之间，这古云飞还说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死，恐怕在那一瞬，他想做点什么也办不到。
这老家伙，真是个疯子，让人难以捉摸。
至于好处，他已经开始有所感触。
那些光点在进入体内后，汇聚成涓涓细流，游走在筋脉之中，令他有些惊讶的是，这些气流就好像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一样，同样是一种灵力和剑灵的融合体。
所以自己吸收起来事半功倍，最后这些气流全部涌向丹田，被那紫丹所吸收，使得紫丹上的裂痕越来越大。
这是已经开始丹裂的征兆，换言之，随着这些灵力的涌入，莫凡的本体境界，已经一只脚踏入到了丹裂期。
然而丹裂只是一种表象，之所以会呈现出丹裂的状态，是因为金丹内正在形成灵胎。
莫凡急忙盘膝打坐，运转玄黄紫气诀吸收那些气流。
他已经可以隐约感觉到，丹田内的紫丹里，已经逐渐形成了一个人形，也就是灵胎了，待得这灵胎完全形成，破丹而出，自己也就等于是成功结成了元婴，虽然这个时候的元婴仅仅只是一种初期的灵胎。
但也是一个质的飞跃，只要再加以努力，使得灵胎内滋生出元神来，便有了突破到元婴境的希望，到那时，便可以窥得天门了。
然而好处还不仅如此。
通过与一个相同的自己交手，使得莫凡对自己越发了解，等于是从另一个角度审视了自己目前所掌握的一切。
经此一战，莫凡目前所掌握的剑啸、剑气、剑芒乃至剑势等必定有长足提升。
另外，这也是一种对莫凡心境上的考验。
分析、判断、冷静、抉择，乃至是最后那一刻的坚定果决，甚至是凶狠，少一个恐怕都不行，不是谁都敢用命去博那一线希望的。
随着浓郁的灵力涌入体内，助莫凡提升境界，他心中的不快也就渐渐的淡了，古云飞所言不错，危机和好处往往是对等的，这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只是这考验委实惊险了一些。
一边吸收灵力，莫凡一边暗自思索，这个所谓的剑域倒是有点意思。
料想一定是这剑域中所存在的力量，借助自己的身体复刻出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本体，借此来考验自己，但考验不是主要目的，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帮助自己提升实力，否则古云飞也不会将自己带入这里。
他有什么必要考验自己？
恐怕这里所谓的考验，是这剑域原主人所留下的，毕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得到他的传承。
这里原本存在的力量，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形成了与自己体内一致的灵力构成，这才在自己经受过考验后进入到体内，而此刻的灵力，简直好像原本就属于自己一样。
这种提升修为的感觉，实在是轻松惬意，莫凡甚至不需要去过多的掌控。
大约一刻钟过后，空气中散落的光点已经消失殆尽，莫凡缓缓睁眼，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这一刻钟所得到的好处，恐怕抵得上苦修个三年五载了。
他缓缓起身，身上的几处剑伤已经基本痊愈，只是这肩头的一剑，虽然止了血，还依旧痛得厉害，好在他已经习惯了疼痛。
“感觉怎么样？”古云飞的声音再次响起。
方才的事已经过去，莫凡心中小小的不悦也已经随着莫大的收获而消散，更何况古云飞的确是在帮自己。
“多谢前辈相助，晚辈受益匪浅。”
“不窝火了？”
“晚辈哪敢，我知道，前辈是为了我好。”
“唉，对喽，老人家我就知道你小子是个可造之材。”说罢，古云飞话锋一转：“对了，你小子现在的剑境还不错，但却为何没有修炼剑诀，那连击剑诀只能算是入门，赤云老儿就没有传授你更为高级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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