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并不需要画蛇添足的后天磨砺养成，它是地球人类与生俱来的特质。”
马燃的视线聚焦在苏蔷薇身上，悠然道：“你没有太多离开地球的经验，或许不太清楚一件事……”
“我就简单地说明一下好了。”
“杀怪升级类游戏、战争电影、动作片之类的文娱作品，在其他同级文明中，一点都不吃香，是绝对的小众类型。”
“具有残忍和冷酷属性的生命个体，在某些和平安定的文明中，会被视作灵魂畸形或者精神残疾，被歧视对待。”
“在许多有战争需求的文明中，反倒会被视作‘特殊人才’，各大文明会专门倾斜资源，将他们培养成星际战争的军官。”
“长存文明的‘白鬣小队’，还记得吧？”
“那些实验参与者，个个都是具备‘残忍’或‘冷酷’天性的‘人才’。”
“极效君主、猩红之锤、逐道者之类的称号者，更是其中佼佼者。”
“川柯文明的七皇女夏娃、三皇子亚当和大皇子李唐，也是来地球进行‘残酷试炼’的，正常来说，只有通过考核，他们的继承序列才能继续提升。”
“神庭和张恒文明这样的势力，比较特殊，就不多说了。”
听到这里，苏蔷薇眼神一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老实说，虽然她经常在网上看到一些网友怒喷谁谁谁是圣母婊，但现实中根本没有遇到过具有“圣母婊”属性的人。
不是极少遇到。
是根本一个也没有遇见过！
当然，这有可能是因为，她离开学校，结束高中阶段的教育之后，就直接加入了草庐学社，成为了镇国级超凡者，后续接触到的人都是学社精锐。
即便如此，这也很能说明问题了。
【神庭】正式介入地球文明战场之前，地球上存在着许许多多成分复杂的外星侵略者，血肉横飞的战场上，初次参与搏杀的战士和守护者们，因为血腥场面感到不适而当场呕吐的，是极少数。
或许是因为接受过严格的相关训练，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绝大多数学社精锐上了战场，都会很快杀红眼，很少会产生恶心反胃的感觉。
反正……
就苏蔷薇个人而言，杀戮不会让她产生什么额外的情绪，没有特别乐在其中，不享受，也不感觉痛苦，不管杀的外星人长成什么样，都无法让她情绪动摇，感觉就像是跑步、游泳、跳绳、攀岩一样的正常运动。
本来她还觉得这是因为自己受过专业训练，又秉承大义，知道自己是为了守护地球文明和同胞，意志信念坚定，所以才会表现的这么淡然。
现在看来……
事实似乎不仅如此。
“淡定。”
马燃眼神平静地着看向苏蔷薇：“绝大多数地球人都是这样，我们并不特殊。”
“那些杀只鸡、杀条鱼都要吐上半天的人，反倒是极少数。”
“呕吐反射被激活，也未必是因为怜悯和同情，同样可能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的手被血弄脏了，才感觉恶心。”
马燃停顿片刻，沉声说道：“地球文明里面，被视作圣母的人，其实是少数和怪胎，绝大多数地球人，只要稍加培训，就能够适应残酷的战场了。”
“即便是看上去最懦弱，最胆怯的人，基因最深处，也都潜藏着嗜血和杀戮的天性。”
“嘴里总是嚷嚷着爱护动物的人，其中有许多，残忍程度比普通人更高。”
“在和平时期，残忍的特质并不好，会影响到安定和团结。”
“在星际战争时期，这份特质，好好运用起来，反倒是一件利器。”
不过……
真要是按照紫色玉碑上的名单特质标签来划分，马燃感觉，像自己这样，在战场上黑战利品黑出本能的家伙，比起地球人，更像虫族一些才对。
贪婪！
这一条，地球人类也不缺。
马燃摇了摇头，消灭了这个念头。
他当初灭掉张恒文明的时候，可没动过什么恻隐之心，也不像上位神金域那样，明明是生死仇敌，都还客客气气，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恨不得当场掉几滴鳄鱼泪。
从这个角度来看，自己还真是个地地道道的纯种地球人类呢……
当马燃陷入沉思时，旁边的苏蔷薇却是思绪纷飞，脑洞大开。
“难道说，因为我们一直呆在地球上，生于斯长于斯，所以不觉得地球文明有任何问题？”
“久处芝兰之室，而不觉其香，久处鲍鱼之肆，而不觉其臭。”
“是这个道理？”
“这也说不通啊！”
苏蔷薇回忆着名单上的那些个标签，轻蔑地挑了挑眉，说道：“所有魔巢上的标签，全部扒拉下来，都贴在地球后面，感觉也没什么违和感。”
感觉自己有点迷之骄傲，不少女很快管理好了脸上的表情。
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值得自豪的地方。
说起来……
人类文明的赞歌，不正是智慧与勇气的赞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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