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顾婉还是记不太起来。
凌晨碰了一下她的胳膊：“后来他们一家搬到国外去了，我们不是还把他们的房子买下了么。”
“哦！”顾婉的记忆终于被唤醒，“凌暖他们不是搬到国外去了么，你俩又是什么时候见到，什么时候认识的。”
“一年前他回国了，和我就读的是同一所高中。一开始他因为自己生病了所以就假装不认识我，后来还是我自己查出来的呢。”凌暖说。
“生病？什么病。”凌晨问。
凌暖觉得现在了告诉二老也无妨：“白血病，不过现在已经找到骨髓，这会儿刚做完手术呢。”
“所以你就高考考一半就飞国外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做手术身边多一个人少一个有什么区别，但你高考就不一样了，要是没发挥好怎么办？”凌晨越想越生气，他气凌暖也气自己。
凌暖能很明显的听出他对自己的失望，这是从未有过的：“爸爸，妈妈我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也是因为我对自己的数学有把握我才提前交卷的。”
顾婉：“你知道过度的自信是什么吗？是自负！”
“我没有，反正半个多月就可以出成绩了到时候自然会见分晓。”凌暖对自己有自信，这种自信是有依据的。
凌晨心情缓和了不少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凌暖抠着手指，没把握：“还不知道，但一个星期内我一定回去。”
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凌暖心想，又怕二老不同意。
顾婉女士“不”字都到嘴边了，被凌晨按住，看着她对她摇摇头。
凌晨不带一点感情色彩冷冷的问：“钱还够吗？”
凌暖心口一松，他们这是同意了。
连忙回道：“够够够，谢谢爸爸妈妈。”
“嗯，你自己在国外要注意安全。”凌晨说。
挂了电话顾婉还坐在一旁和他怄气，凌晨讨好的与她坐的近了些，谁知顾婉又往旁边挪了挪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凌晨对顾婉永远都是宠溺与妥协，他又坐过去一点，顺便还把顾婉的手拉住了，不让她再动。
顾婉没办法等着他问：“为什么刚刚不让我把女儿叫回来，你知道她一个人在国外多危险吗？”
凌晨也知道她这是担心女儿，耐心开导：“小暖现在已经长大了成年了，她已经有自己的主见了，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要是你这样不顾任何理由的强制限制她，凌暖会觉得自己受到了控制，对于她这样的十八岁女孩很容易产生逆反心理的。”
顾婉一听，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自己刚才确实太着急了。
她看看凌晨，最后扭开头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谢谢啊。”
声音非常轻，但凌晨都听到了，他就喜欢顾婉的这份坦率不矫情。
凌晨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在他的眼里，不管是小暖还是顾婉都一样，她们都是小女孩，需要他去呵护。
挪威晚上十点。
“小暖，要不你先和德叔回酒店去休息，反正嘉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闻爸爸对她说，他以前就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因为他没有女儿所以一直拿她当请闺女看待。
凌暖揉了揉眼睛说：“叔叔，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留在这。”
“你来到现在连时差都还没倒呢，快回去休息吧，一觉睡醒说不定嘉铭就醒了。”闻爸爸又劝。
凌暖拒绝，她有个私心，她希望闻嘉铭醒了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叔叔我是真的很想留在这，行吗。”
闻爸爸看她这么坚持，不方便在过分的婉拒，只得点点头。
闻母则是已经朝外面走，顺便喊了一句：“走了。”
这是说给闻爸听的。
“那我们回去休息了，明天一早来换你。”闻爸爸说道。
凌暖点点头，将他送到门口。
回到病房，她一夜没合眼，生怕出现点什么意外。
直到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微微打进来她紧绷的情绪才松下来。
医生说听过这一天要是没事就可以送普通病房了，眼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
闻家二老是八点来的医院与凌暖换班，闻嘉铭还没有醒。
凌暖回到酒店，放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因为她已经38小时没合眼了，身体快到了极限。
“凌晨呢快一点。”顾婉背着小包在前面催道。
凌晨推着两个行李箱比她略微慢了几步。
领完登机牌，两人踏上了飞往挪威的飞机。
说到底他俩还是不放心凌暖一个人，万一受人欺负了怎么办。
凌暖躺下去的两个小时后，手机铃剧烈的想起。
“改革春风吹满地……”
铃声非常的魔性，凌暖当即就被吓醒了，这是她刚换的就怕有电话进来她不能第一时间接到。
“喂，哦好我马上过去。”凌暖连滚带爬的的下床，随便找了一套衣服穿上，快速的洗漱了一番，就出门。
挪威的出租还是比较好打，她很快就上了车，一路上她控制不住的喜悦，脸上都是笑。
因为刚才闻爸爸给她打了电话说是闻嘉铭醒了。
“女士，你很开心？”司机从后视镜里看见她一直盯着手机傻笑打趣。
“嗯，非常开心。”凌暖回答道。
司机也被她感染了，有些胡茬的脸上也洋溢着淡笑，他将车里的音乐从悲伤随和换道了轻松欢快。
到了医院车还没挺稳，凌暖就急着下去，从钱包里拿了一张一百克朗给司机。
“不用找了。”凌暖边跑边说。
司机双手拿着货币吻了一下，对她喊：“谢谢你女士，祝你好运。”
凌暖一路脚下生风，很快到了病房门口，虽然迫不及待但也不能是了礼数。
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刘海，心里莫名的紧张，手叩了两下门。
“进。”闻爸爸的声音。
凌暖开门进去，就看见病床上的闻嘉铭在看她。氧气罩已经摘了，虽然还有些憔悴，但比起之前好了许多。
“叔叔阿姨好。”凌暖打招呼。
“打扰到你休息了吧，你才没睡两个小时又把你叫过来了。”闻爸爸一如既往的客气。
“没有没有，我也不太能睡着，谢谢叔叔阿姨通知我。”凌暖连忙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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