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尽了混沌的脑子，赵小姐也回溯不出，她与师兄的初遇，是何等的场景了，好在，杜枫程也没有为难她的意思，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赵小姐便也就这样听着。
空气很是安静，整个房间只有他缓慢低沉的诉说之声，讲着一段封存在独属于他一人记忆深处的童年故事。
......
“喂！你，就是你，小乞丐，本小姐赏钱，大家都凑过来抢着要，你怎么动也不动，难不成是嫌赏钱少了？”精致如同年画上的仙童似的女娃娃嘟着嘴巴，有些生气地质问着。
那缩在角落处的男孩儿微微动了动，抬起消瘦清秀的小脸，直直对上她清澈的狐儿眼，半晌，这男孩儿竟是点了点头，似乎还怕她没有理解似的，补充道：“的确有些少了。”
“哈？”年幼的赵小姐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认真思考后，给出这样一个答案，当时便有些愣住了，呆萌有无错地望向还在乞丐堆里发赏钱的管家伯伯，那小模样，能把人心都给看化了！
赵小姐生得漂亮，自然从小便看得出是美人胚子，这样一副表情摆出来，若是有心术不正的人瞧见了，定免不了生出觊觎之心的。
角落里的男孩儿皱眉四处看了看，在察觉了几处隐晦的目光之后，眉头锁得更紧了。
赵小姐却全然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只是眼珠突然灵动地转了转，眯起一双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儿管家伯伯手中的钱袋子，微微点了点雪白的小下巴，心中自忖，好像这赏钱的确不是很多的样子......
怎么看起来，好像加在一起都不如她每月的份例，难怪会被那小子嫌弃......
她父亲明明吩咐管家伯伯厚赏的，她还以为有多少，怎么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哼，没想到爹爹是这样的爹爹，这厚赏也忒抠门儿了，好歹这几个乞丐说了许久他爱听的吉利话呢！
“兴许，人这一生都是公平的，我自一出生，就拥有了太多常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身份、地位，财富、美貌......你和父亲都宠着我，护着我，十几年来，我便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都使得。
这天下，不知有多少世家小姐，民间姑娘嫉妒着我，说我命好，”
赵小姐宁愿他疏远她，嫌弃她，痛痛快快地让她跌进地狱，也好过她日日担惊受怕，在温柔的云端又自卑又自厌。
苟活一命求相思，岂料相见如不见，如今身已非我身，纵君再见不应怜。
说起来，倒有几分可笑，当初她被阎景所困，是那样盼望师兄来救她，如今，却恨不得早早便被那阎景折磨死了，如此，就不必毁他前程，伤他情谊，惹他心疼了。
......
“别动。”沉稳的声音自上而下传来，赵小姐只觉全身都被那一双大手带动地温暖了起来，她难得地听了话，没有再动了。
受伤的手臂很快被他再一次握住，赵小姐只听得她师兄低声一叹，状似喃喃地道：“你这手臂，当真是多灾多难......”
“嗯？”赵小姐不解其意，偏头，双目无神地望了过去，无声地询问着。
“还记得，你我初次相见的情景么？”杜枫程目露追忆，温声问，但又似乎根本不执着于赵小姐的回答，只是顿了一下，便接着说道：“你大概是不记得了，也是，那个时候你才多大啊......”
赵小姐不明白，为何在这种时候，杜枫程会突然跟她回忆往昔，她也的确是记不太清楚小时候的事情了，好像自从她记事起，师兄就一直在她身边了。
第一次见面这种事，当对方与你一同长大，青梅竹马，熟悉到如他们这种地步的时候，她哪里还会刻意记住他们的哪个第一次，几个第一次？
说这些过去的事情，师兄他是以为这样会让她忆起美好的回忆，想到他在身边，有安全感，从而重新变回以前的样子吗？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她只能从数不清的回忆里，一点点看清他的优秀，回想起他对她的种种付出，以及他是如何将她宠入骨髓。
在这场浩荡的回忆之中，与之完全相反的，是她赵真仪那讨人厌的大小姐个性，喜怒随心，满不在乎的蠢样，还有毫无顾忌的伤害，一次次的任性与拖累。
最后的最后，是她眼前这片无论如何也移不开的黑暗，与那顺遂的前半生泾渭分明，污浊、绝望，像是她命运的终点。
“别动。”沉稳的声音自上而下传来，赵小姐只觉全身都被那一双大手带动地温暖了起来，她难得地听了话，没有再动了。
受伤的手臂很快被他再一次握住，赵小姐只听得她师兄低声一叹，状似喃喃地道：“你这手臂，当真是多灾多难......”
“嗯？”赵小姐不解其意，偏头，双目无神地望了过去，无声地询问着。
“还记得，你我初次相见的情景么？”杜枫程目露追忆，温声问，但又似乎根本不执着于赵小姐的回答，只是顿了一下，便接着说道：“你大概是不记得了，也是，那个时候你才多大啊......”
赵小姐不明白，为何在这种时候，杜枫程会突然跟她回忆往昔，她也的确是记不太清楚小时候的事情了，好像自从她记事起，师兄就一直在她身边了。
第一次见面这种事，当对方与你一同长大，青梅竹马，熟悉到如他们这种地步的时候，她哪里还会刻意记住他们的哪个第一次，几个第一次？
说这些过去的事情，师兄他是以为这样会让她忆起美好的回忆，想到他在身边，有安全感，从而重新变回以前的样子吗？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她只能从数不清的回忆里，一点点看清他的优秀，回想起他对她的种种付出，以及他是如何将她宠入骨髓。
在这场浩荡的回忆之中，与之完全相反的，是她赵真仪那讨人厌的大小姐个性，喜怒随心，满不在乎的蠢样，还有毫无顾忌的伤害，一次次的任性与拖累。
最后的最后，是她眼前这片无论如何也移不开的黑暗，与那顺遂的前半生泾渭分明，污浊、绝望，像是她命运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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