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维如今还没有破产。
怪不得这家伙现在看起来衣着光鲜、春风得意的。
“欸？”
“卡萨扎莱宫和你被死域困住有什么关系？”
一直在听他们说话的优菈问了一句。
卡萨扎莱宫她听林风说过。
全须弥最奢华的一处宫殿，也是那位和艾莉丝有着密切合作关系的大商人多莉·桑歌玛哈巴依的行宫。
一开始听林风说起卡维的身份时。
优菈还惊了一下。
想不到随手在死域里救出来的路人，居然就是那位知名的大建筑师。
所以她对卡维说的话还是蛮感兴趣的。
被问及这个尴尬的问题。
卡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卡萨扎莱宫还缺一些景观植物，所以我就想着到化城郭去找那位生论派的高材生咨询一下意见。”
“结果才刚到那里，就被一群魔物袭击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
“我先前被困在死域的事情，还是那位医师告诉我的。”
生论派的高材生。
听卡维说到这样的头衔。
林风想到了某个人：“提纳里？”
“咦？你也认识他？”
“不认识，听过。”
“呃......”
“不过你现在不用去化城郭了。”
“啊？为什么？”
“因为死域啊，维摩庄的护林员解决不掉那个死域的，还得是提纳里带人来才行。”
懂了。
卡维眨巴一下眼睛，突然笑了起来：“那这么说，我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笑着笑着。
他又眉头微微皱起，问道：“我听那位巡林官小姐说，你根本就不怕死域的侵蚀，那你为什么不帮一下维摩庄直接解决掉这个麻烦。”
“因为阿玛兹亚就给了这么多钱啊。”
“给多少钱办多少事。”
“这不是很合理么？”
林风呵呵笑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
刚刚还笑容满面的卡维脸色一变，神色不虞道：“你既然有这样的能力，那就要发挥自己的能力去帮助那些有困难的人啊。”
“善行，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林风眉头一挑。
嗤笑道：“呵呵，卡维先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谬论！”
卡维的声音慢慢拔高：“要是人人都为自己，那这个世界岂不是完蛋了。”
林风没有和他争。
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句：“卡维先生，听一听我在稻妻的见闻。”
“在那里。”
“有一位在天领奉行工作的武士。”
“他看不得家乡之人穷苦。”
“于是耗尽自己的薪水，购买粮食穷人们施舍。”
“可这样的善行，却引来了许多伪装成穷人的村民，他们用尽各种办法骗取武士手中的粮食。”
“后来。”
“那位武士没钱了，送不起粮食了。”
“然后那些村民开始在他背后指指点点，口口声声说他为什么突然不给粮食了。”
“最终。”
“那位耗尽家财负债无数的武士，在一个月夜里选择了自尽，没有遗产，只有无尽的债务。”
“卡维先生，这样的善行，值么？”
这个问题问得卡维心头一凛。
他嘴唇微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林风并没有停下。
接下来又连着讲了好几个故事。
大体上都是升米恩斗米仇的情节。
听得卡维的眉头拧得像麻花一样。
“卡维先生，你刚才问我为什么不帮维摩庄解决掉死域。”
“我现在告诉你。”
“因为，没必要。”
林风说到这。
卡维更加不解了：“没必要？”
“因为化城郭的巡林官会来解决死域。”
“我把你救出来，让死域害不到别人，这就已经够了。”
林风微笑道：“如果因为我有这个能力，就去把别人的工作都做了，且不说人们会不会感谢我，就说那些因此无事可做的巡林官，你觉得真发生这种情况的话，他们会谢我么？”
卡维大概听明白了。
还没等他回答，林风又说道：“卡维先生，我没有否定你的理想。”
“甚至说。”
“你的理想很伟大，我很尊重你这样的理想。”
“但卡维先生，你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理想是理想，现实是现实，量力而行，视情况而定，这才是达成理想的正确方法。”
“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不顾现实一心一意为理想服务，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你会被反噬的。”
卡维沉默了。
以前有个人和他说过类似的话。
当时的他不以为然，两人还因此大吵了一架。
然而从自己毕业到现在。
他确实如那位昔日的好友所言，被现实毒打了很多次。
如今又有人跟他说起这样的话。
卡维不免开始思索起来。
自己是不是真的哪里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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