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还好端端活着，却感觉这次醒来之后，她像死过了一次一样。
明明是疑问的句式，却被她用着一种陈述的语气说出。
靠在肩头的江渡娇躯微微颤抖，许顾能感受到她猜测出真相后的彷徨与无助。
这些事情这辈子还没发生，她是怎么知道自己上一世的事情的？许顾愣住了一瞬，没想到傻到有些白给的江渡，从梦中惊醒后，会问出这种问题。
难道还真是物极必反，人越傻，反而越聪明。
虽然心中诸多疑问，但许顾还是斟酌了一下语气：
“江渡。”
“这个事实可能会有些残酷，但现实，可能就是你想的那样。”
似是听到了确切的答案，她双手抱着许顾的肩头，更紧了些，想在他这里寻求一丝慰藉。
知道残忍现实后，只有在许顾这里，她才能感到暖意。
渡云在架子上看着，没有再煞风景般地动弹，看起来被调教得很好。
许顾没有动，任由江渡静倚在自己怀中。
女孩儿的发丝搭在肩膀上，挠着他的脖颈，胸前的柔软紧贴在他的胸膛，让他有点心猿意马。
克制……克制！
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破壁计划也得一步步来。
过了许久，似乎是已经从让她难受的事实中恢复过来，江渡枕在许顾肩上，语气稍微平静了一些：
“被父亲，炼成金丹。”
“对吗？”
沉默了一下，许顾揉了揉江渡的青丝，既是安抚，也是询问：
“你……怎么猜出来的？”
怎么猜出来的？
脑袋稍微侧了一下，看着许顾的下颚。
所以，她的猜测，是真的与残酷的事实吻合。
梦中的场景，真的是她的前生。
许顾，他其实也是，什么都知道。
梦中乌有给她立过碑的场景，他是不是也记得。
前生与许顾毫无瓜葛，还好，这一次，能让她这么早，认识许顾。
心里的那股难受劲儿少了许多，望着许顾的侧脸，江渡有点想强人锁男了。
见没有等到江渡的回答，许顾也不强求，紧贴于胸膛前的柔软让他心猿意马，只觉得脸上传来一阵轻柔微凉的触感。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始终抢占主动权的江渡大小姐又占据了上风。
家人们，谁懂啊，手无寸铁，只有一根棍棒防身的许师傅，又被江大小姐欺负了。
时间静默了许久，江渡不干净的小嘴始终没从他的脸上移开。
“许顾。”
“上辈子，见过你。”
上辈子见过？江渡也是重生过来的？许顾依旧不解，听着江渡继续说下去。
“帮我立过碑。”
“我都梦见了，我都知道。”
无心插柳之举，没想到那一幕幕过去之事都能被她梦到，怪不得一向清冷的她，会在离开魔门，住在清河的一小阵儿，成为一个江白给。
“睡吧，睡一晚上就好了。”
将江渡静放于榻上，许顾亦是准备睡觉。
“许顾。”
“父亲他，还有多久，会把我……”
说到这儿，江渡心里有点难受，不再说话。
许顾揉着她的秀发，这不都好好的，怎么突然感觉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还有两年，时间长着呢。”
两年，够了，够他们寻找机会，离开魔门了。
父亲不可能一直待在苍梧峰，只要她的剑法更加精进，有了实力，趁父亲不在苍梧峰的时候，她就可以带着许顾杀出去。
侧身躺着，直视许顾的眼睛，江渡吐露了自己的心声：
“我想，离开这儿。”
她想远离父亲，远离魔门，不想再在这个没有自由的苍梧峰，继续待下去。
离开这里，没有父亲的拘束，她可以跟着许顾安稳过日子，云游，恋爱，结婚，然后再生……
想到这儿，一向清冷的她，脸颊微红了一下，怕被许顾发现，这抹绯红一瞬就消失不见。
“行，等有机会了，能出去，我带你去长安。”
“我在那儿认识不少朋友，比这儿有趣得多。”
“嗯。”
许顾给了她一个晚安摸手，和一个晚安捏脸，让她放心。
一夜无话。
这两天经历的事情太多，精神有些疲惫的江渡又赖床了。
许顾闲来无事，倒也不用起来，静待江渡大小姐主动出击。
他倒不信，一向喜欢偷偷摸摸干坏事儿的江渡，休息一晚上，身体恢复了一些后，会把这么好的机会浪费掉。
装睡了一会儿，旁边有窸窣的声音传来，江渡翻了个身，侧着抬起头，看了一眼许顾。
睡得很熟，他还没醒。
身上的疼痛少了一些，她可以像在客栈里那样，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轻抓起许顾的手，握了一会儿后，又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用他的手捏起自己脸颊上的肉。
早安就是一个摸手，一个捏脸。
现在许顾没醒，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要再得寸进尺一些。
余光看向许顾，再三确认他没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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