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怎么带着大皇子来这儿。”孟鸢清道。
“鸢清姐姐何必如此见外，像从前那样叫我燕姝就好。”孟燕姝道。
孟鸢清一笑，难道孟燕姝不喜欢她称呼她为“贵妃娘娘”吗？
“你终究是圣上的妃嫔，也罢，以后私底下我们还像从前好了。”孟鸢清道。
“这样才好。”孟燕姝道。
她又看了看周围一眼，笑着问萱儿去哪儿了。
“睡觉呢，孩子觉多，一睡就是一两个时辰。”孟鸢清道。
孟燕姝点点头笑道:“终究是姐姐会带孩子，京墨和萱儿都是难得的好孩子。”
孟鸢清一笑并不说话，她看佑楷安静坐在那儿的样子也好，只是大约平常调皮些。
“皇子多是七八岁的年纪入学，可是在这之前也会有人教导，不知平时陪伴伺候佑楷的都是谁。”孟鸢清问。
“奶娘邓嬷嬷，还有太监小永子，宫女咏云，还有别人都是挑选过的，小永子也是读过书的。”孟燕姝道。
佑楷的奶娘孟鸢清倒是眼熟了，只是宫女太监什么的她不知道，现在跟出来的只有咏云和小永子。
但是孟鸢清知道皇宫里的皇子都有自己的奶娘，还有人陪伴教导，即使是孟燕姝自己平日和佑楷相处的时间也未必有多久。
“佑楷。”孟鸢清端过点心来哄佑楷，“吃些点心好不好。”
佑楷拿了点心吃，那个吃相着实不太雅观。
“佑楷，吃东西得好好吃，不要弄得满手满脸的。”孟鸢清道，“这个点心小小的，你一次吃一个，这样吃起来就方便。这种大的要慢慢吃，担心掉渣的话可以拿小碟子托着……”
孟鸢清取来筷子夹了一个点心喂佑楷，佑楷吃过之后孟鸢清把筷子给他让他自己来。
可是佑楷吃得还是糊里糊涂的，弄得有些难看，孟鸢清耐心纠正他用筷子的姿势和吃相。
佑楷却不耐烦地把筷子一摔把盘子碟子统统一掀，拍着桌子立起来大吼道:“我是皇子，你算什么也敢骂我！”
孟燕姝立马去捂住佑楷的嘴，可是佑楷连孟燕姝这个亲娘的话都不听在那儿打打闹闹的。
孟鸢清皱着眉，她也见过熊孩子，有些孩子被宠坏了不听管教不知礼貌，想要什么别人不给就大骂大叫的。
可是佑楷堂堂皇子，宫规森严身边人又多，怎么会任由他变成这样？
不说他是皇长子没人敢管，正是因为他身为长子才该对他要求多。
一如从前的凝泽，身为太子是自幼被人严加管教的。
“佑楷不许这样对自己的母妃。”孟鸢清沉着脸道。
“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管我！”佑楷吼道。
“对，我是没资格管你。”孟鸢清冷冷道。
她看一眼佑楷身边的邓嬷嬷等人，他们立马跪下求饶:“奴婢只是负责照顾大皇子饮食起居，这些不是奴婢敢管的啊。”
“你们有的是大皇子的奶娘，有的一直照顾大皇子，他的饮食起居习性你们不应该一清二楚吗？”孟鸢清问，“大皇子这样，你们还没错？”
邓嬷嬷磕头求饶，说大皇子从知事起就这样，他们这些做奴婢的不敢管得太厉害。
孟鸢清扶额冷笑:“我要是没生养过也就信了你们的鬼话，我生养了两个孩子你们还敢这样糊弄我，如此胆大，想来贵妃平日没少被你们欺骗了。”
“燕姝，你还不下令把这几个欺瞒主子不好生照料大皇子的奴婢拖下去打一顿。”孟鸢清冷冷道。
孟燕姝有些为难:“这样不好吧，他们平时很照顾勃儿的。”
孟鸢清都快被气笑了:“你看看你的儿子被他们照顾成什么样了！你再不下令杀一儆百，以后佑楷可就得毁在这群小人手里了。”
见孟燕姝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的，孟鸢清直接命集芳苑里的宫人把邓嬷嬷小永子咏云三个人带下去一人先来十板子，打完带进来她要问话。
“让墨儿进来，别让他看见这些。”孟鸢清吩咐。
京墨前脚进来后脚就听到外头的哭喊求饶声，他好奇要往外看，孟鸢清让他回屋读书写字。
别看只打了十板子，可是这儿用刑的板子又厚又重，一下下去就叫人疼得不行。
打了十下，年纪最大的三人就脸儿煞白额头豆大汗珠和泪珠混合着流，被人拖着走。
佑楷听到身边人挨打，又是大骂，孟鸢清直接将茶盏往桌子上一拍道:“你再敢伸着指头骂人，我连你一块大。”
孟鸢清沉着冷静，不盛气凌人却不怒自威，佑楷着实被她镇住了一下。
孟鸢清心想要是曲长靖来就好了，他都不用怎么说话，他久经沙场早就练出一身的气魄来，一个眼神就能把佑楷吓住。
“嬷嬷，你们好生看着京墨和无忧。”孟鸢清叮嘱，她不想那三个人弄脏这块屋子，带着孟燕姝和佑楷到了外头去审问那几个宫人。
“饶命呐。”邓嬷嬷哀嚎道。
“饶命？想要活命就给我说实话，你们平日里是怎么教导大皇子的？你们难道不知道规矩，这么纵容坏了大皇子。”孟鸢清道。
没人说话，孟鸢清发了脾气道:“既然不肯说，那就打死好了。”
求饶声顿起，打板子声此起彼伏。
孟燕姝想把佑楷带下去，孟鸢清偏要让他看着。
佑楷见自己的亲信被人打了也不好过，跟孟燕姝道:“别打了别打了。”
“佑楷，你不想他们挨打？要是不想让他们挨打，那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好不好？”孟鸢清含笑问。
佑楷点点头，他看那三人被打已经哭了。
孟鸢清伸手示意他们别打了，然后平和静气地问:“佑楷我问你，平时他们是怎么对你的。”
佑楷不知道如何回答，孟鸢清又问:“你平时怎么吃饭的。”
“他们喂我。”佑楷道。
孟鸢清又问了几个问题，比如“他们平时怎么跟你说话”或者“平时对你做什么”又或者“有没有谁跟你说过其他人的坏话”的问题。
佑楷不知事，回答得模模糊糊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佑楷这幅样子跟身边人肯定脱不了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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