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笑寒沉吟道,“当家的只要在南都出手,大当家、岳宗师他们就会感应到。你莫慌神,出不了乱子。”
九姑娘不忿地瞪了他一眼,“那咱们什么都不做?”
燕笑寒眸子微闪,当时只道是寻常,现在回想起费九关住处那间紧闭的屋门,他心底莫名生出强烈的恐惧,好像那间房里关着一头足以毁天灭地的猛兽,让他不想靠近半分。
他干笑两声,“我是累了。想多睡一会儿。”
九姑娘剜了他一眼,“你就占便宜吧!你可知近几天这张床上睡得是谁?”
“谁?”
“清淑公主和小钿!”
旁听的慕容宁攸然愣怔,不禁低下头,把手在炕上轻抚。
九姑娘一眼看到他的举动,怒道:“你在作甚!”
慕容宁一个激灵,急忙把手抬起,“没什么!”
......
下午时分,费九关等人聚坐在院子里,荷无擎与郁袭衣似乎接到了什么指令,昨夜离开后就再没有现身,甚至费九关连一句谢都未来及说出。
茶小钿自午饭之后才匆匆回转,回来后丝毫不顾及旁人的目光,偎依在柯一尘身畔,轻轻与她耳语。那样子慵懒如同小猫,不知说了什么,引得柯一尘满意点头。
观莲一脸迷离,双颊还透着粉红,坐在费九关旁边,一双眸子瞬也不瞬地望着柯一尘,好像第一次发现世界如此精彩美妙,让她陶醉不已。
费九关本在与关浮沉说话,但见到观莲一天下来始终是这种魂不守舍的模样,忍不住好奇问道:“你怎么了?”
观莲睨了他一眼,低声道:“我昨晚看了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
观莲嘿嘿笑了几声,神秘道:“总之是很漂亮的东西。但我不告诉你。”
“是吗?”费九关见她眉飞色舞,也不以为意,端起茶来嘬了一口,见柯一尘与茶小钿黏在一起,觉得有些尴尬,咳嗽道:“一尘。莫要孟浪了。今晚你与我们挤一挤吧。”
柯一尘尚未答话,关浮沉立即喝道:“不可!”
他自觉失言,见费九关满脸愕然,补充道:“他有地方去。”
柯一尘也是连忙点头,心知再这么跟小钿同住,在大哥眼里指不定自己变成什么人了。她环视一圈,指着那间门窗紧闭的屋子,“我,我住那里就好。”
观莲瞄了眼,“那里有人了。”
柯一尘一愣,茶小钿眸子闪了闪,似乎在觉得奇怪,“谁?”
费九关笑道:“你不记得了?老醉。就是去年在我家酒铺里与你打了一架的那个......”
“那个老疯子?!好极了!”柯一尘一下站了起来,惊喜不已。
费九关不提倒也罢了,一提起此人,尘封在她的记忆中的一幕幕屈辱都如走马灯般在脑海里浮现,那个老疯子当年着实让她尴尬了一场。如今人在南都,岂有不新仇旧恨一起算的道理?
她一拽茶小钿,“去,把屋里的人拖出来揍一顿!以消我心头之恨!”
观莲悚然,火烧火燎地蹦起来,拼命把柯一尘抱住,“你疯啦!你想不出更好的自杀方法了吗?”
咚咚咚。
正喧闹间,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众人都安静下来,望向院门,费九关思忖道:“莫不是荷姐回来了?”
柯一尘鄙夷道:“倚晴楼的人鬼鬼祟祟,怎么会敲门?”
她被观莲抱着,一时难以挣脱,便随口嘱咐茶小钿道:“你去看看,要是倚晴楼的,快快赶走!”
茶小钿笑眯眯地应了一声,懒洋洋走向院门。
那咚咚敲门声还在响,一下又一下,毫无节奏可寻,苍白空洞。众人初时不以为意,可当茶小钿打开门栓的那一瞬间,费九关猛地心生感应,急忙回头喝道:“危险!”
轰!
一声巨响,大门陡然碎裂。刹那间有雄浑锐利的刀罡爆发,切斩万物,茶小钿猝不及防,被那刀罡冲击,身子离地而起,倒栽入屋内。刀罡势不可挡,仿佛要将整个院子劈开。费九关咬牙越众而出,他右肩有伤,左手奋力拍出,丹心诀催动,将气海中仅存的气劲全部释放。堪堪护住了身后诸人。
“什么人!”
他定睛观瞧,就见门前一个褐衣老者负手而立,目光冰冷望着院内。这个老人他有些印象,在松坪山上见过一面,只是叫不出此人名讳。
柯一尘躲在他身后,惊愕道:“常天庆的人?”
关浮沉身为刀手,对老人最为熟悉,凝重道:“牧刀八荒,闻有鼎!”
闻有鼎踩着门板的碎片,迈步跨入院中,褐色的衣衫上一条巨蟒盘桓,看上去狰狞可怖。
“谁是费九关?”
他话虽这么问,但自从进门,目光就始终落在最前面的费九关身上,对于后面站着的那些男男女女,他连看都懒得多看。
“击雷山欲取你项上人头,速速拱手奉上。”
声音低沉浑厚,如暮鼓阵阵,回荡众人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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