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连卓杰生都想要找寻找出路，他想要寻找能联络上军统的人，同时也想通过和黎振凡他们的关系，和地下党联络。
本来李驯还发现不了这个秘密，但是无意之间，他竟然发现刘珏芝在和卓杰生接触，这让他感觉到头脑“嗡嗡”作响。
他把卫致良找来，说：“你把监视赵天良的事情放一放，我发现一个问题，你得乔装一下，注意盯着刘珏芝，你知道她在和谁接触吗？”
“和谁？”卫致良听到李驯竟然让他监视报社里面的人，大吃一惊，他朝外面看去，压低了声音。
“卓杰生！”
“不是吧？这怎么可能呢？难道说他们以前就认识？”
“我也不知道，这不是让你去解开这个谜团嘛！我是无意间发现卓杰生竟然来过我们报社门口，接她下班。”李驯的眼睛比较尖，躲着远远地就发现了这个家伙。
不管过了多少时间，他都不会忘记卓杰生的样子。
按理说卓杰生和刘珏芝接触，不可能不调查她所在的这家报社的背景，至于他为什么还敢来这里，其中是因为什么原因，那就不知道了。
李驯和他没怎么碰过面，在卓杰生最清晰的记忆里，肯定是他朝他开枪的那次，如果说他们两个人真的面对面走到一起，他不可能记不起这件事情的。
卫致良应该还好，他当时就一个照面，如果不经意的话，可能卓杰生会把他当做一个路人。
卫致良仍然有些担忧，说：“如果我跟踪刘珏芝，我们天天在一起工作，不可能不被她认出来吧？还有那个卓杰生，我也和他有过照面，万一碰上了怎么办？”
“不至于吧，卓杰生应该不太可能还记得你，刘珏芝认出来也没事，解释一下就好了啊，碰巧了呗。”李驯说。
金恭仍然还在监视卓杰生，可惜他并没有发现卓杰生和刘珏芝到底是什么关系，可能他只顾着调查卓杰生的财产状况之类的，忽视了其他细节。
李驯其实想去问问黎振凡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卓杰生是他的表弟，说不定他们之间是有在谋划着什么事情。
但是当他去到黎振凡的住处的时候，并没有找到他们，看起来里面并没有人，不知道他们是搬到哪里去了还是仅仅暂时性的转移出去。
他甚至怀疑起刘珏芝是不是同样也是地下党，毕竟她跟刘方北和舒怡薇有那么一层关系在，可是在没有证据的时候，他不敢做判断，也有可能她还有某种不能言明的背景，所以说他要卫致良去跟踪她。
卫致良趁着刘珏芝回家的时候，一路跟踪着她，也许是因为天快黑了，走在前面的刘珏芝并没有发觉。
大概跟出了一两里地，卫致良却把刘珏芝给跟丢了。
不仅如此，还有两个大汉突然间从拐角冲出来，将他一顿毒打，他还没反应过来，人家就跑了。
卫致良看来是有些大意了，毫无防范，自以为刘珏芝是不会发觉的，正是这样他才遭到了别人的暗算。
而这些打他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一时也猜不出来，看起来他们并没有什么特征。
卫致良赶紧直接回亚尔培公寓，找到李驯。
看着他那被人揍得鼻青脸肿的样子，李驯只想笑。
“这个刘珏芝真的不简单啊，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来头，难道怡薇姐也不清楚吗？”卫致良埋怨道。
李驯说：“你这是几天不练，功夫就生疏了，你是怎么跟的，有没发现她见卓杰生？”
“没见到啊，但是我敢肯定她不是回家，走的是相反的路。可惜了，谁知道半路会杀出几个程咬金啊。”
“会不会是76号的特务？你看清楚他们长什么样了吗？”
“我觉得应该有可能，人是没看清，反正一看就跟我们差不多，都是做隐秘工作的，手法很老到。”
“但是也不太可能啊，要是76号的特务，你岂不没命咯，他们虽然打了你几下，看起来却没用劲，你感觉起来，会不会很疼？”李驯细心分析，他觉得这些袭击卫致良的人可能是地下党。
“疼倒是不疼，就是我又没干什么，他们为什么打我，太冤枉了。”
说话间，金恭回来了，他今天一整天都没去报社。
金恭问：“怎么了，你被人打了？”
“说起来真觉得丢脸，我是去监视刘珏芝的，半路叫人下了黑手。”
李驯问：“金恭，你今天一直在跟卓杰生吗，有没有看到他和刘珏芝见面？”
“没有啊，不会吧，他们两个怎么可能会在一起，你们怎么知道的，难道是亲眼所见？”
“李大哥见到的，我没有见到，我觉得这事是八九不离十的。”
“那就奇怪了，卓杰生不是和你们有过节吗，那这样一来，报社岂不是不安全了？”金恭突然提高了音量，他这几天对卓杰生有了一些了解，看起来那个人好像挺可怕的。
李驯说：“不至于，等过几天再看，报上不是说日本人已经将法租界交还给汪伪政府吗？我们的报社都可能会有人来接收，怕我是不怕的，再说还有老韩帮我们顶着呢，实在不行还可以让他去找关系。”
“如果是他个人要找茬呢？”金恭今天老是疑神疑鬼的。
“大不了我找刘珏芝摊牌吧，起码得知道她到底是那一路人。现在我们报社很复杂，大家要小心，说不定还真的有可能混进了76号的特务。”
到了这个时候，许多人身上都背着几重身份，汪伪的特务纷纷在向重庆或者上海的地下党抛出橄榄枝，这种时候更要小心行事，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当做邀功的好材料。
或许有很多人都是打着投靠对方的幌子，多方下注，真正日本人兵败的时候，他们还会在其中的一方做出选择，而那些跟他们接触的另一方的人，就有可能是当做他们给新主子的见面礼。
汉奸毕竟是汉奸，他们以为可以通过这样的手段换个手上摇曳的旗子，马上就能换一种身份了，也许他们的这个想法实在太理想化了。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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