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大唐导演
“带到厅堂吧，某这就去接见。”
李陌吩咐完门子，暗叫一声不好。
自己昨日只顾着陪大佬们饮酒了，忘了提前和凝雪打招呼了。
教坊司说得直接点就是另一种形势的青楼，约见青楼女子，不和未婚妻提前打招呼不合适。
果不其然，他转头看向凝雪的时候，凝雪正在怒目而视。
自家郎君果然不是省心的主儿，先是有河东的颜令宾，接着是千黛，如今刚来长安不到一日，又勾上了教坊司的月娥。
月娥她是听说过的，那可是长安四大名妓之首，皇亲国戚、达官显贵的座上宾，怎么才一日没看紧就招惹上了。又是个狐狸精。
“李陌可以呀，去了趟皇宫，长安最红的名妓都搭上了。哼！”
“凝雪，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那样是哪样？”
“昨日丽质小公主邀请我欣赏她编排的曲子，偶有灵感，想编排几出戏曲打发那些老鸨子。”
李陌原原本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当然，月娥要以身相许肯定是不能提的，这种事说出来，无疑是自寻死路。
“不是有千黛吗，为什么又要找那月娥？”凝雪将信将疑。
“戏曲的编排事务繁多，别说是千黛，就算是整个环彩阁都接不住，只能是教坊司这种规模才可以进行。”李陌如坐针毡的解释。
“信了你了，等凝雪一会儿。”
见李陌神情如此紧张，王凝雪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甜蜜。
这年头，大唐的男人，尤其是像李陌这样的钻石王老五，别说是逛青楼了，就是纳个妾回来，妻子也都没法干涉，何况还是未过门的妻子。
不知为何，李陌的行事作风却有些另类，别说是纳妾了，和女子搭个讪都害怕凝雪会不开心，这样的如意郎君，确实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到。
好归好，但还是得看紧点。
原本凝雪上午准备要和裴明礼继续商议商厦的筹备，但还是临时放弃了，她在房间中捯饬了半个时辰，化了最满意的妆容，穿了最贵气的衣裳，这才和李陌一同到厅堂之中。
“奴婢见过郎君。这位想必就是凝雪妹妹吧，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比坊间传得还要漂亮几分。”月娥上前先是给李陌见礼，转而对着凝雪一阵夸赞。
她可是出自教坊司，察言观色都成了必备的生存之道。
从凝雪的装扮不难看出，她是存了一较高下的心思，月娥示弱的夸赞了几句。
“月娥姐姐不愧是冠绝长安，今日一见，令人惊为天人。”
千穿万穿，马匹不穿，月娥的话让凝雪很是受用，马上就拉近了距离。
“咳！月娥小娘子，咱们抓紧开始吧，下午某还得筹备商厦的事情。”
李陌直接如题，他不想在月娥身上花太多的心思，女人多了对于他来说是个累赘。
“郎君，奴婢昨日已经编排了一些桥段，还请郎君帮忙长眼。”
月娥显然昨夜没怎么休息，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憔悴，但仍然掩饰不住她激动的心情。
戏曲排练出来第一件事是什么，当然是分享给最心仪之人了。
她原本是希望再和李陌唱一出天仙配呢，可见到王凝雪还是收敛了不少。
简单做了准备，月娥与随行的几名官人交流了几句，演绎开始。
昨夜准备了一晚，她们勉强将天仙配的第二幕鹊桥排练了两成。
伴奏响起，几名官人的衬托之下，月娥进入七仙女的角色之中开始轻声演唱。
她的嗓音比千黛多了几分空灵，身段也更具感染力，怨不得能排到四大名妓之首。
凝雪初一听只是觉得月娥演唱的好听，可听过半柱香的工夫之后，她发现月娥演唱的居然是前日李陌给她讲述的牛郎织女的故事，不禁大为惊讶。
故事居然可以用真人演唱的方式来表达，实在是赏心悦目。
她不禁对李陌的才思又增添了几分钦佩之心。
“停一下吧，可以了。”
月娥演唱了一刻钟的工夫，李陌示意到。
不得不说，月娥在文艺方面有着很好的天赋和悟性，李陌昨日只是临时起意，仓促讲述了黄梅戏的一些曲风。
没想到今日被她演绎出来，已经颇具黄梅戏的风韵。
不过中间还是有不少问题。
唐朝的伴奏以琵琶和筝、萧为主，少了戏曲的灵魂乐器：扁鼓、大锣、小锣等打击乐器，这就导致节奏感差了很多，角色的声音和乐器少了互动。
角色本身的嗓音也有不少问题，正旦、正生、小旦、小生、花旦、小丑、老旦等声线几乎没有区分。
再有就是身段，月娥可能是还不太熟悉曲目和人物的特点，她最擅长的歌舞伎反而没发挥出优势。
李陌事无巨细的将问题一一指了出来，还反复为在场的官人做了纠正。
其中有些关键的动作和神情，他甚至还下场亲自为官人们做了演示，俨然就是后世影视剧的导演一般。
纠正之后再次试唱，效果简直比之前好了不是一个档次。
月娥不禁对李陌暗自佩服。
原本在她看来，自己的动作已经足够完美，可以说是无可挑剔。
谁知经过李陌的亲自示范，自己的那些动作该妩媚的更加妩媚，该调皮的更加挑剔，有些动作简直是为男人量身定制的，她有自信，若是按照李陌的风格演绎，全长安超过半数的男子都得为自己倾倒。
看来还是男人更懂男人的心思。
凝雪在边上看了也是直呼惊奇，她实在没想到，自己的如意郎君居然还会编排女人的舞技，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尤其是李陌亲自演示的一些动作，简直比女人还有妩媚几分，看得不由得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莫非李陌是个有着龙阳之好的大变态？
他有着严重的洁疾，比一般的女子爱干净数倍；他是个白面小书生，不长胡须；他刚才的动作比女人还要女人。
更为关键的是，数次他和自己独处，却不曾有丝毫的非分之想。
是自己不够有魅力，还是说他压根就对女人不感兴趣。
王凝雪浮想联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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