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沉吟不语的鼬，千手秀树轻叹了口气，“看来你已经做出你的选择。”
对方的沉默并不奇怪，在原时空，即便鼬最憧憬的止水为了阻止村子的内乱自杀身亡后，鼬都没有向佐助下手。
何况按照时间，鼬现在还在忍者学校学习，没有经历过同伴的死亡，连标志性的写轮眼都没有开启。
能够通过父母族人和村民的态度，对于家族的危机有一定的了解，也愿意去维护家族和村子，已经算的上是一个有些早熟的少年了。
性格和意志可还没有到能够果决地决定自己父母生死的地步。
不过这样刚刚好，如果等到对方的三观成熟了，以宇智波一族出了名的偏激、极端，再想拉回来就几乎不可能了。
“树前辈，佐助他还只是个孩子。”鼬似乎意识到了他的用意，声音也有了一丝急促，急忙上前两步，想要将佐助抱回来。
一旁的止水神色也变了变，但想到之前对方的请求，终究还是没有出手。
另一边，千手秀树一个侧身，轻巧地避过了鼬的扑击，声音有些淡漠地说道，“鼬，你应该见识过忍界大战吧。”
鼬看着所谓的前辈怀里的佐助，眼中闪过一丝焦急，但面对对方的问题，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幼小的生命不断地诞生，衰老的生命不断消逝，这是自然规律。”千手秀树一边逗弄着还不满一岁大的佐助，一边冷声说道，
“但生命之间还会发生争斗，当争斗扩大到一定程度后，就是战争，鼬，你觉得他们傻不傻，一个人的寿命少说也有五六十年，但却因为所谓的争斗，所谓的战争随意地丢弃掉自己的生命。”
鼬见到树前辈并没有对佐助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轻轻呼出一口气，缓缓道，“父亲告诉我，战争不是人与人之间的战争，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所以彼此不相干的人之间才会发生无意义的厮杀，他们也是身不由己。”
“无意义？富岳队长这么说可就错了。”千手秀树摇了摇头，轻声叹息道，
“对于木叶确实是毫无意义的，因为火之国地处大陆最富饶的的地段，负担木叶的军费不算什么，但风之国呢？土之国呢？战争一停止，忍村的开支就要缩减，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鼬思索了一下，点头道，“忍村的开支缩减以后，村子能够用来培养忍者的预算就会减少，长此以往，村子可能会因为守卫力量的削弱而被淘汰掉。”
“是啊，所以他们才不惜性命也要发动战争，也要保护自己的村子，相对于村子来说，一个人，或者一个家族，两者的分量差距太大。”
说到这里，千手秀树的视线再次落到鼬身上，眼神也变得凌厉了起来，“那么鼬，我再问你一次，如果村子和宇智波一族的关系到了势不两立的关头，你的选择是什么？”
鼬这次不假思索地说道，“我会以村子的利益为重。”
“如果你的父母站在村子的对立面呢？”
“我会阻止他们！”
“如果站在村子对立面的是佐助呢？”
“这……我……”鼬脸上闪过一丝迟疑，但终究没有开口。
“看来这孩子就是你的破绽啊。”
千手秀树不知何时手中已经握上了苦无，冷冷地说道，“鼬，为了村子，这个孩子不能活着，他会干扰你的判断，你该成为一名合格的木叶忍者。”
说完，手中的苦无向着小佐助的胸膛刺去。
“不……”
鼬一双黑眸中透漏出绝望，向着千手秀树疾冲而去，身上的查克拉发出一阵剧烈的波动。
嘭……
“咯咯咯……”
小佐助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鲜花，睁大了眼睛，挣扎着伸出一双肉嘟嘟小手，发出一阵纯真的笑声。
鼬见到这一幕，疾冲的身形蓦然停止，愕然道，“前辈，你……”
千手秀树拿着‘康乃馨’轻巧地避开了小手，扭过头，冲着鼬温和地笑了笑，“呵，很抱歉啊，吓到你了。”
“树前辈，你为何要这么做？”
现在的鼬心里十分复杂，和之前从止水哥那里了解到的完全不同，本该严肃正经的树前辈，一见面就和他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
但，更令他有些难受，甚至有些恐惧的是，这个玩笑可能会演变为真的。
如果村子和家族真的不可避免地发生冲突，他迟早是要做出自己的选择。
村子，家族，父母，佐助……
他是明白自己该站在那一边的，但是做出这个选择会为何这么痛苦。
“察觉到了吗？”
千手秀树轻笑了一声，“那是因为，在你是忍者，是木叶的忍者之前，你首先是个人，而血脉带来的羁绊是最为原始，最为纯朴的联系，哪里能这么轻易地斩断。”
“你不也为自己弟弟的诞生而欢呼雀跃吗？你的母亲，你的父亲在你诞生时也是如此。”
“说实话，之前那个问题，我宁愿你的选择是自己父母，族人。”
“可是，树前辈，你不是一直在试图告诉我，村子的利益是高于家族的利益的吗？”年轻的鼬扭过头看了一眼止水大哥，只见对方的目光之中也透着复杂和迷茫。
千手秀树摇了摇头，没有马上回答鼬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止水，你对鼬说过村子的‘忍之暗’吗？”
止水点了点头。
千手秀树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淡淡地说道，“这位团藏大人和三代希望能够将宇智波一族争取到村子不同，他坚决地想将你们完全铲除。”
“现在宇智波的族地为何被安排到村子的边缘，正是为了爆发战斗时，不会对村子造成任何破坏。”
闻言，止水和鼬脸色一变，失声道，“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九尾之乱后，团藏就已经对宇智波一族安排上了。”
千手秀树面不改色地说道，“止水，上次也和你说了，宇智波一族游离在村子之外，不利于村子的发展，团藏这么做是出于村子的利益。”
“但是，还是很不舒服，对吧，宇智波一族也算为村子立下汗马功劳，而且现在还没有主动做出损害村子利益的行为，为什么团藏能下达这么冰冷的决定。”
“因为这位‘忍之暗’先是一名忍者，才是一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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