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芊芊有些晕晕乎乎地看着林晨阳，然后又扭头看向一边的顾茗欢。
她的眼神里有些恐惧，还有紧张。
顾茗欢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她知道宋芊芊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这个时候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难道他们假装不知道，宋芊芊就真的相信他们不知道了吗？
果不其然，宋芊芊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被子，慌张地开口：“你们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林晨阳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知道我怀孕了，流产了？”宋芊芊微扬眉角，下一秒钟，眼泪直接“哗啦哗啦”地流了出来。
看得出来，她真的很痛苦。
顾茗欢站了起来，开口：“芊芊，没事的……我们……”
宋芊芊情绪很激动，直接打断了顾茗欢的话，开口：“我不需要你们可怜我。现在你们知道了吧？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学生。我都快要恨死我自己了。我为什么不去死，我为什么不去死？”
顾茗欢的心跟着揪了起来。
林晨阳站在那里，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芊芊，你冷静一点。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会帮助你的。”
“帮我？能帮我什么？能帮我离开这个世界吗？”宋芊芊睁着一双茫然而无辜的大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顾茗欢。
顾茗欢一下子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林晨阳也很痛苦，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他设想过很多的可能性，然而不管是哪一个，看到此刻这么痛苦的宋芊芊，他真的感觉自己的心都要死了。
“林晨阳，你先出去。”顾茗欢突然走近，拉着他往外推。
“恩？”林晨阳一脸茫然。
顾茗欢缓缓道：“你先出去吧。我有事情和芊芊说。”
“这样……”
“你放心好了。出去吧。”
林晨阳最后又依依不舍地看了宋芊芊一眼，转身走了。
病房的门关上，除了宋芊芊近乎绝望的哭泣声，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
顾茗欢就这么看着她，神情严肃。
终于，她开口：“宋芊芊，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你什么都不说，自己一个人憋着的话，那就没有人能帮你了。”
宋芊芊继续哭。
顾茗欢悠悠地叹了口气，说：“我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宋芊芊，我是真的想要帮你。你可以告诉我，我会尽我所能地帮你。”
“凭什么？凭什么你们都要这么自信，这么大言不惭？你能帮我什么？顾茗欢，你什么都不懂，你根本就不懂我。”
顾茗欢走到病床跟前，坐了下来，伸手试着去抓住宋芊芊的手。
可是，她躲开了。
顾茗欢继续道：“学姐，如果你觉得自己能够撑得下去的话，那就不要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只要我们还有生命，那我们就还有希望。”
对，只要还活着，就没什么大不了的。生活总会好起来的。
可是，宋芊芊的眼泪流得更凶猛了。
终于，她的头缓缓地歪在了顾茗欢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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