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这段往事，您知道？”王凡疑惑地问道。
“可不是嘛！要不然我怎么能和那个老不死的一斗都斗了几十年，还不是因为那段往事......”王老头陷入回忆，将往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在场的所有人。
原来赵老爷子和王老头都是土生土长的苗疆人，他们兄弟情深，却同时爱上了寨子里的一个姑娘——楼玉，那姑娘亭亭玉立、温婉可人，方圆百里的村寨无人能与之媲美。
王赵二人兄弟情深，但为了心仪的姑娘，没少大打出手，最终楼玉选择了赵老爷子。
抗战爆发后，王赵二人走出村寨参军，在战场上，王老头没有因为楼玉选择赵老爷子而耿耿于怀，多次将赵老爷子从死人堆里背出来。反而是战争结束后，与赵老爷子彻底绝交，并且和赵老爷子一斗就斗了几十年。因为赵老爷子答应在战争结束后回村寨接楼玉进京城，最后却食言，与另一个女子，也就是赵娜的奶奶结婚。这件事情一直是王老头的心结，也是让王赵之间产生隔阂最主要的原因。
“这么说，老爷子得的不是病，而是因为情蛊发作！”赵父沉吟片刻后继续问道：“难道真的没有医治的办法吗？”
“情蛊是两厢情愿的眷侣为了履行白头偕老的誓言而服下的定情蛊！按理说，老爷子另择佳人成家，早就违背了诺言，能货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这么说......”赵父支支吾吾地，不敢接着往下说。
“有办法医治也别救他，薄情寡义的人就该死。让他这么安逸地躺在病床上死去，已经算便宜他了！”王老头怒瞪着赵父说道，鼓泡眼睁得老大，像是要掉出来一样。
“违背诺言的人，本应该蛊毒发作，早就一命呜呼，但是赵老爷子还能安然无恙地活几十年，说明楼玉还活着，是她控制了蛊毒，而控制蛊毒的办法，只有用万蚁蛊压制情蛊。万蚁蛊顾名思义，是时时刻刻都要承受万蚁撕咬般痛痒的苦痛。可想而知，楼玉是有多爱赵老爷子，即便他背弃自己，仍然舍不得他死，反而甘愿时刻承受着生不如死的痛苦，这几十年，她是怎么过来的，简直难以想象。现在老爷子身上的情蛊发作了，说明楼玉已经年老体衰，无法再用万蚁蛊控制定情蛊。或者是楼玉也来到了京城，因为眷侣体内的情蛊会互相吸引，只有在两百里内感应到彼此，它们才会疯狂地生长，甚至指导宿主，直到两者相会才能减弱蛊毒。”
王凡将情蛊的习性娓娓道来，在场众人无不惊愕，谁能想到一个初生牛犊的野小子的见识会比他们广那么多。严管事虽然表现地一脸不屑，但是如释大惑的神色却出卖了他。
“这么说，小玉为了那个混蛋，承受了几十年生不如死的痛苦！”王老头义愤填膺地说着，捶胸顿足地走到病床旁边，伸手就去抓赵老爷子脸上的氧气罩。
“等等！”王凡立马打断道：“如果你拔了赵老爷子的氧气罩，他死了不要紧，我们要想找到楼玉，将会像大海捞针一样艰难。”
“这么说，你有能找到楼玉的办法？”王老头黯淡的眼神突然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六七十年没见，不知道这玉儿丫头现在变得怎么样了。”
王老头憧憬的模样，像是一个青涩懵懂的少年，“你刚才说，她有可能在京城，是真的吗？你有什么办法能找到她，快告诉我。”
“嗯！情蛊失控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楼玉将不久于人世，无法用万蚁蛊压制定情蛊，另一个原因就是楼玉体内的情蛊出现在两百里内。如果赵老爷子死了，楼玉体内的情蛊也找不到这儿来。”王凡解释完又追问道：“情蛊间内相互感应，以你对楼玉的了解。你觉得楼玉会千里迢迢跑到京城来寻找赵老爷子吗？”
“会！一定会！这傻丫头别的都好，就是脾气倔，她想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一定是她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无法再压制情蛊，所以跑来京城想要见那个老不死的最后一面。”
王老头说起楼玉，脸上居然流露出一种青春期的少年才有的情愫，说到赵老爷子又像是打翻了醋瓶子，一脸的酸意。
“你想见到楼玉吗？”王凡怜悯地问道。
“想！平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在我有生之年，能再见玉儿一面，那傻丫头现在都变成老太婆了吧！不知道见面之后，互相还能不能认出彼此！”王老头含泪说道。
“那我就不算是救了一个薄情寡义的人，我只是帮您和楼玉了却最后的心愿，顺手救了赵老爷子。这样也不算我坏了规矩。”王凡抑扬顿挫地说完，转身坐回了病床边。
将手放在赵老爷子脑后，王凡身上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送到赵老爷子体内。不大一会儿，赵老爷子头上就出现了一个鼓包，那个鼓包还在蠕动，朝赵老爷子的额头方向游去。
“拿一个干净的容器过来！”王凡淡定地说道。
赵娜看到王凡沉稳的样子，脸上绽放出久违的笑容，看来王凡这个人没信错，看他像模像样的架势，爷爷应该很快就会被他救过来。
赵娜欣喜地找了一只干净的瓷碗，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又特意用开水再冲洗一遍，然后提到王凡身前。
“给！”
“嗯！你端着，我放血的时候，你千万不能害怕，要是打翻了那就功亏一篑了！”
王凡沉稳地说完后，赵娜端着碗放在赵老爷子的额头下。
此时，赵老爷子头上的鼓包已经游到额头位置。
王凡停止内力的输送，用指甲轻轻一划，拉出一个一厘米长的伤口，伤口一开，那个鼓包从老爷子的额头上掉落下来，正好被赵娜接住。
赵娜看着那如同蚕蛹般吓人的肉虫从爷爷头上掉落下来，差点没惊叫出来，想起王凡的盯着，又屏住呼吸，紧紧地握住了手里的瓷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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