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尽快收回我那五百两银子，出多少力都没问题。”杜老板重重一叹气，“其实我也没想赶尽杀绝，可我是开赌坊的，有那么一帮兄弟要养活，没钱，真是寸步难行。”
“我明白杜老板的顾虑。”
沈暮烟点点头，看向顾掌柜：“顾掌柜，从明日开始，你就把做好的饭菜，摆成摊位，拿出去售卖，杜老板你这边只要派几个帮着顾掌柜一块吆喝就行。”
“出去摆摊卖？”
两人狐疑地看向沈暮烟，顾掌柜想了好久都没想通：“沈姑娘，出去摆摊，一天也挣不了几个钱呐。”
“摆摊是第一步，目的就是把客人吸引过来。”沈暮烟从茶杯中沾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下，“这第二步，顾掌柜，你要改变你家饭馆经营模式，提前把菜都准备好，让客人们进来了，可以自行挑选，这叫自助式。”
“自助式？”
顾掌柜还是有些不懂：“这具体要怎么做？”
这个自助式，也是沈暮烟从《食物全集》看来的，她又沾了一些茶水在桌上开始画格子，“其实就是把菜按一人份全部装好摆放在柜台上，客人们进来了，就让他们依次挑选自己的喜欢的，当然也可以安排点菜式，这样一来既节省了时间，又提高了效率，而且这样一来，顾掌柜可以根据每天客人数目，进行菜肴分量的调整，也避免了浪费。”
“我懂沈姑娘的意思了，也就是我们进来，拿个盘子，然后自己挑选爱吃的，然后再去结账？”石玉堂在一旁说道。
“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不过眼下天气冷，顾掌柜你要想个办法，让食物能保持温度，要不然冷了就不好吃了，还有根据季节不同，你可以推出具有代表的菜肴，跟那些大酒楼固定菜式不同，你这个饭庄更便捷更快速。”
沈暮烟抬头，满脸自信地看着几人：“正好趁着摆摊这段时间，可以把大堂改造一下，摆摊就是积累客人，最好把他们的口味都养刁了，吃一次，就让他们念念不忘，那顾掌柜何愁没生意，杜老板的五百两还不是分分钟钟就能赚回来？”
顾掌柜满脸激动地站起来：“沈姑娘，您真是太好了，您这个点子一出，简直给我雪中送炭。”
“顾掌柜，我只是提供了点子，真正要实行是你，而且最为关键是菜品，摆摊的话，要准备几个菜，都要跟你家大厨好好商量，我的建议呢，最好就是弄成一个菜一个饭，弄成盖浇饭，这样客人想吃那个，就给他那个。”
“要保持有荤有素，既然是摆摊，菜品呢最好不要超过十个，不然准备的食材太多，人工就大了，而且出去摆摊，不像在后厨那么方便，在保持干净卫生的前提下，一定要味道好，价格公道，出菜快。”
顾掌柜听得很认真，不停地在点头。
连杜老板都听得津津有味，他想了想说道：“若是这样，那我可以让顾掌柜每日往我赌坊送饭呀，我赌坊每天有那么多人进进出出，那也要吃饭的。”
“杜老板，你可以在你赌坊里，推出一个订饭的功能，让你家的伙计，每日上午统计需要吃饭的客人，你最多搞三个价格，一个价格两个款式，让客人挑选，俗话说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个定价之事，杜老板跟顾掌柜可以慢慢商量。”
“沈姑娘，你说得非常有道理。”
杜老板起身握上顾掌柜的手：“顾掌柜，看在卫大人的面上，又得以沈姑娘的帮助，那我们先就定下约定，等你什么时候赚够五百两，你就什么时候还我，当然，我也会派伙计来帮你的，我老杜别的不敢说，我赌坊里头的兄弟走到哪儿都有人认识，只要他们往前一站，就没人敢捣乱。”
顾掌柜差点就哭了，简直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呐。
“顾掌柜，我们今日点的两道菜，日后可以作为你们聚义饭庄的招牌菜，可以吸引一部分客人，不过呢，人吃多了总会失去新鲜感，所以你每日一定要限量，最好每份限量二十分，先到先得，不接受预订。”
顾掌柜开了这么多年的饭庄，沈暮烟这几句话，他还是懂的，他往后退了一步，郑重其事地给她行了个大礼：“沈姑娘，日后要是您来我聚义饭庄吃饭，我一概不收钱，还有您这几位朋友，今日的大恩大德，老朽没齿难忘。”
“明儿就是腊八节，顾掌柜你们要熬制腊八粥吗？”苏紫叶眨巴个大眼睛，明明现在吃的很饱，她却想尝尝那位大厨熬制的腊八粥了。
“原本是不打算熬制了，可明日不是还要举行腊八粥比赛，我觉得我应该熬制一些，哪怕得不到名次，让聚义饭庄露个脸，也是不错的选择。”顾掌柜一拍脑袋，“哎呀，我要赶紧拿些银子，去买点食材。”
“那顾掌柜，我们明日见。”
顾掌柜点点头，起身将五人送到门口：“沈姑娘、卫公子，您们慢走，小心点。”
“顾掌柜，你明日熬粥的时候，能不能多熬一点？”杜老板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金子放在顾掌柜手中，“我开赌坊这么多年，就没凑过腊八节的热闹，我给你钱，就麻烦你多煮一点，等明日熬好了，你派个小厮过来知会一回，我就让我伙计过来取。”
“杜老板，这怎么使得。”
“使得，顾掌柜，你不知道那位卫公子是个大官，你能得到他的帮助，你算走大运了，既然他帮你，从今往后你就是我老杜的朋友，你儿子下次要再敢赌，我打断他的腿。”
杜老板招手让两个伙计过来：“这个是阿四、阿五，你们两个日后就多在聚义饭庄转转，谁要是敢在这里惹事，给我打出去。”
阿四阿五点点头：“是，小的知道了。不过，小的们能多嘴问一句，顾掌柜，您管饭吗？”
顾掌柜望着两人，突然大笑出声：“管，管饭，你们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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