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伟脑子里瞬间过了一万句话，在看着高鹏看自己的眼神之后，最终还是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说，还是坚持着自己之前的话：“我该认的都认了。”
高鹏第一次觉得有了挫败感，没想到这个人看上去老实说话也这么气人，只能愤愤不平的拿起桌子上的文件转身离开，到了观察室，下达命令：“看着他，在时间到达之前，不许他见任何人。”
白疏泽皱着眉头：“为什么一定要找到那些款项的去向呢？他不是已经承认了吗？”
还没等高鹏开口，墨城一先朝着他的头给了一下：“白学习了？”
白疏泽疑惑了一下，很快又反应过来，连连点头：“懂了懂了，出于人道主义，追回款项，只不过，都用出去了，查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虽然他说的也不对，但好歹也算是一部分原因，高鹏转头看向了审讯室里面发呆的樊伟：“这个人，他所有转移的款项，都没有在他私人甚至家人的名下找到任何的奇怪的资产，这才是最有问题的。”
……
白疏泽和墨城一被喊到警局，到学校前来找他们的君凌和沈素沁自然扑了个空，接到高鹏电话的时候连忙往这边赶。
“路上顺便帮我查一查樊伟的所有银行卡流水。”高鹏想了想，樊伟不会蠢到把这一千二百万全部拿出来换成现金，然后再去用，这样也未免太过于眨眼，更何况数量太大。
沈素沁拿着手机的手僵了一下：“你们查不到吗？”
他们并不是没有权限，这些东西想要都会有的。
“流程太久，时间太长，拖不得。”高鹏一脸严肃，实际上确实是想把这事儿尽快解决掉。
“到了告诉你。”沈素沁应下了这个差事，毕竟这样一个人能挪用这么多的公款，她也是很好奇的。
“速度啊，但别违章。”高鹏提醒他们快点儿来之余，还对他们提了要求。
要说有这么几个人在身边就是方便，省去了不少时间，就是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
沈素沁一边查樊伟的流水，一边感叹：“下次一定要提前打电话，看他们在什么地方，以防再和这次一样，尴尬的很啊。”
“还好吧。”君凌对这个没什么大的感触：“除了浪费了些时间，其他的倒也没什么。”
“问题大了。”沈素沁盯着屏幕，也没有继续说问题大了具体是指什么，反而开始沉默了。
“怎么了？”君凌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樊伟的银行流水出了什么问题吗？”
“他的流水好复杂啊。”
屏幕上林林总总的全是樊伟的消费记录，金额普遍不大，都在百元以内，也基本都是食物，一点儿也不像挪用了一千多万的人。
“高鹏抓错人了吧？”沈素沁第一次怀疑高鹏的判断，就这么一个普通且正常的人，能干出这种事情？
“嗯？”君凌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高鹏的判断基本不会出错，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把人就给带到警局。
“到了再讨论。”君凌现在也不下定论，既然他抓了人，就肯定有抓人的理由。
“也行。”沈素沁一边点头，一边把屏幕截图，到时候好告诉高鹏自己查出来的结果。
“真的是，好长的流水。”高鹏吞了口口水，和白疏泽墨城一两个人将樊伟的消费从头到尾看了个遍
“我可能两年都出不来这么多的记录。”白疏泽同样震惊：“这记录，他好疯狂啊。”
疯狂的不对劲，墨城一上下滑动这屏幕上的东西：“他买的这些东西都去哪儿了啊。”
“百分之八十都是吃的，应该是都吃掉了吧。”白疏泽看着那一列店就觉得头大，不过还是根据名字认出来了是卖吃的店，而且还有那么两三家是自己买过的。
高鹏看着对面一动不动沉默着的樊伟：“一千二百万，全在这个里面了？”
“差不多吧，如果这流水正常的话，那他可能养了不下上百人的肚子。”君凌也没想到，那会儿在车上沈素沁不理解的地方，居然是这个。
“但他家里没有搜到多少有关的东西。”高鹏摇摇头，对于这个结果，他也毫无办法。
“那就奇怪了。”
这么多吃的，总不能都扔了吧？那多浪费啊。
白疏泽直勾勾的盯着樊伟，像是要把他盯出来一个洞。
如果他不说的话，自己是不是，又要用那个能力了？
他私心不想用，所以现在只能盯着他看，只求他能想开自己交代。
但樊伟显然不想自己交代，坐了一会儿觉得累了，索性趴在了桌子上直接睡了起来。
“到底漏了什么？”高鹏把所有的相关资料翻了个遍：“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在别的地方有了灾情始终冲在第一个捐款的人，能挪用公款。”
“等下。”白疏泽抓住了关键词：“灾情？捐款？他？”
“是啊。”高鹏解释道：“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刚开始不对他生气的原因，是真的气不起来啊。”
“那些被他买的吃的，有没有可能被他寄去了别的地方。”白疏泽提出猜想。
“别的地方？”
“贫困区？”白疏泽接着说道：“如果这一切都需要一个解释的话，那么他买的东西全部寄去贫困区，好像也合情合理，将所有的东西都联系上了。”
包括为什么在他名下没有任何不动产或者股票，包括为什么他买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吃的，包括家里没有搜到任何的东西。
一语中的。
高鹏朝着白疏泽点了点头：“有道理，那你跟我进去。另外，帮我查一查他寄快递的记录，还有他买东西的收货地址，看是不是他家，或者他寄快递的另一方的地址。”
“没问题。”沈素沁坐在旁边，从君凌手里拿过了自己的电脑。
不到一个小时，樊伟睡眼惺忪，看着自己对面的白疏泽和高鹏两个人，摇了摇自己的头以求让自己清醒过来。
“接下来我们谈一谈，你支援的贫困区，你买的那些吃的，都送往了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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