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月的早上，也是崩溃的。
昨日他到韩夫子家饮酒，两人一通注经释文，都醉的不轻。
迷迷糊糊被人扶着到床上睡了，再睁眼时怀里便躺着个白软软的姑娘，当场愣住。
“啊！”
直到那姑娘醒了，尖叫起来司徒月才回过神来。
“玳儿，出什么事儿了？”韩夫人闻声赶来，便见自家女儿身旁躺着个司徒月。
“司徒先生……你竟然！”韩夫人指着司徒月，一脸愤慨。
司徒月赶紧起身，将褪了一半的衣衫合好：“韩夫人，请您听在下解释……”
“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你留着跟玳儿她爹解释吧！”
“什么事？大早上吵吵嚷嚷的，家里还有客人，莫要……”韩夫子进了门，看到床上蒙着被子的女儿和边上站着的只穿着亵衣的司徒月，抄起旁边花瓶里插着的鸡毛掸子，一下子抡了过去。
“司徒月！我韩某人仰慕你的学识，待你如挚友，你竟对小女做出这种事！”
司徒月没敢多，结结实实用身子挨了这么一下。
“韩夫子莫要生气，此事并非君子作为，在下定给韩姑娘一个交代。”
“交代？你能怎么交代！”韩夫子抖抖袖子，到处找趁手的物件儿，“小女今年才十五岁的年纪，你竟也……你若是真心求娶，三书六礼也就罢了，怎能行此龌龊事！”
韩夫子早就忘了刚才还提点别人勿要吵嚷，声音大的书捎上积雪抖三抖。
抄起茶杯茶壶，都往司徒月胸口上招呼。
司徒月一边儿听着责怪与谩骂，一边儿回想起昨日的事来。
他犹记得自己中途上了个茅厕，再回来……
怕是走错了屋子。
韩玳也是欲哭无泪，她昨日见父亲与友人饮酒，便在二人休息之后偷偷去饮了一杯，没想到却睡得跟死猪似的，连半夜床上多了个都不知道。
“夫子教训的是，”司徒月单膝跪下，“事已至此，说什么也弥补不了了。在下既然毁了小姐清白，自是要承担这责任的。”
司徒月从腰间摸出一块儿白色的玉来：“此物乃是师父所赠，如今赠与小姐，做定亲之物，还望小姐莫怪。”
韩夫子上前，捡了那鸡毛掸子，抽在司徒月胳膊上：“你这等登徒子，韩某就是送小女去庵里做姑子，也不会将她嫁与你！给老子滚！”
韩夫子就这一个闺女，平日里可是精细养着的。
突然被猪拱了，虽然是头博闻强识超凡脱俗的猪，但也不足以平息韩夫子的怨气。
韩夫人急忙拉了：“当家的，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韩夫子拿鸡毛掸子指着司徒月，一点平日里的礼节和儒雅都没有了：“禽兽！”
司徒月将玉放在韩玳的脚边，面色诚恳：“昨日与先生饮酒，起夜回房时走错了门，才酿成大错。先生莫说气话，司徒堂堂七尺男儿，做错事定当承担。韩姑娘自是才貌双绝，若司徒有幸求娶韩姑娘，此生定不负她。”
司徒月句句掷地有声，韩夫子这才怒气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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