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会说话，却回答了所有问题。
剑曦沉默了，剑程欲言又止。
他们承认不希望父亲娶妻，一直有意无意排斥莫轻舞和颜如玉，如今道盟大难，神之谷被封，不得不低三下四来求助。
如果他们一开始就善待莫轻舞的温柔，或许不会走到这一步。
“莫姨，不一样。”剑曦再次开口，企图说服对方。
“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莫轻舞不答反问，又接着说，“你们不小了，二十四五岁的人，还不懂吗？求人不如求己，你们的想法我一清二楚，你们无法接受我与剑和成婚，又想要剑和不在的时候，我来守护你们......你们觉得我自私，你们不自私吗？”
“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们没有突破仙人的资质，我与剑和拥有三千年寿命，你们逝世后，想看他一个人孤独终老？”
“我现在也想通了，无所谓，老爸和老妈与天同寿，我永远有亲人陪伴，我与剑和......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莫轻舞明白，缘分这种东西强求不来，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剑程大惊，“与天同寿”四个字代表什么？代表无敌，连仙人境都只能活三千年，难不成仙人之上还有境界？
想到这，他下意识望向严凡和苏玥。
这对夫妻坐在沙发上，嗑着瓜子，喝着牛奶，没有一点强者风范。
“看啥？要吃自己拿呗，总不能我嗑好给你吃吧？”严凡出声打趣。
“不用。”剑程赶忙收回视线，实在无法将两人与强者挂钩。
他心中的强无敌是像父亲那种，一人一剑斩苍天，或者莫轻舞这种，风华绝代震天下。
话都说到这种份上，剑曦明白，这次注定铩羽而归。
沉吟片刻，她打算最后套取一点情报，坦然询问：
“莫姨，听你语气，你对天上的眼睛很了解？能否告知一二？”
浮想联翩的剑程也来了精神，竖起耳朵专注倾听。
莫轻舞看向严凡，得到许可后，这才慢条斯理道：
“千手阁的推演道法确实厉害，剑程猜测没错，这是一只生物的眼睛，本体还没有降临，大概一年内抵达这个世界。”
“劝你们不要想着对抗，找个地方躲起来，听天由命，这是超越仙人的生物，一念可灭仙斩神，道盟在对方眼里连一粒沙子都不算。”
剑曦：“超越仙人！”
剑程：“一粒沙子都不算？”
姐弟俩脸色大变，如果是别人说这话，他们肯定嗤之以鼻，可说这话的是莫轻舞，他们相信对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帅气的剑程迫不及待追问，“莫前辈，仙人不是修道终点吗？”
看戏的严凡笑出了声，摇头道：
“终点？少年，宇宙之大，无穷无尽，你以为就人类一个智慧种族？万族中，强大的存在多不胜数，非凡也好，修道也罢，哪有什么终点，你看见的仙人是终点，可在我眼里，仙人只是一个起点，而比我强大的存在看我，又觉得我渺小如蚁，路在脚下，一直走就行。”
“万族！仙人是起点！”剑程身体在颤抖，这话对他的冲击太强。
稳定心神，他大声反驳：
“不，你在骗我！毁我道心！”
“仙人是修道的终点！我父亲已经站在了终点，他没有说仙人之上还有更强，你空口无凭，夸大其词罢了！还万族......人类探索宇宙这么多年，真有万族，早就发现！”
爱心图案卫衣的苏玥失声一笑，口吻婉转：
“所以，这就叫认知差，地球约四十亿年，银河系约一百五十亿年，宇宙更是无穷大，这个时代的人类科技才发展了多少年？”
“你觉得人类是宇宙中唯一的生物？”
“你觉得仙人可以无敌宇宙？”
一连三问，剑程哑口无言。
相比之下，剑曦更加稳重，试探道，“前辈，既然你们如此强大，为何不出手杀了天上的生物？”
“你看看，又来，你永远想着别人出手，将自己活下去的希望寄托在别人手里，。”严凡抓了一把瓜子，面无表情，“你们无法理解祂的存在，一旦我消灭这股力量本源，祂会降下更恐怖的力量本源，到时候，你们活不过一个月。”
“告诉你们这些，算是出于好意，毕竟我欣赏剑和，一度希望他成为太阳神国新一代中坚支柱，可惜，他更在乎道盟，那种生是道盟的人，死是道盟的鬼令我无奈，也挺欣慰，至少，他确实是一个坚定不移的人，未来可能更进一步，超越仙人境。”
“回去吧。”
“好好准备，天灾即将来临。”
天灾？
剑曦左思右想，不太明白。
她起身对着三人行礼，表达感谢，旋即牵着剑程离开别墅区。
姐弟俩一走，莫轻舞一把抱住严凡胳膊，失去高冷端庄气质，回归少女姿态，眨了眨眼睛，颇感好奇问：
“爸，仙人之上真的还有境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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