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朔和夏一南面对面坐着，在坐下的时候，因为碰到了背部的烧伤，龇牙咧嘴了一下。
这伤是他抱着夏一南滚出外墙时弄的，当时来自异能的炽热还未熄，极为迅速地顺着外骨骼传递了过去。
夏一南微微皱眉，看了过去：“心点。”
黎朔只是笑了笑，没搭话。
地铁上的时间很漫长，夏一南百无聊赖，靠着座椅盯了花板，胡思乱想着。列车的轰隆声响传来，坏了一半的灯光照下，越显他的侧脸轮廓分明，脖颈修长。
黎朔隔了半晌，终于开口了：“你没必要在我面前装。”
夏一南在一秒内清醒了，面不改色，投去疑惑的眼神。
黎朔：“我和教授认识了很多年，相处模式从来不是这样的。”
夏一南耸肩：“你在什么？”不妙的感觉爬上心头，他开始考虑各种解释。
“平时我手贱，就喜欢去搭着别饶肩。但是每次你和我一起走，搭着肩，身体都会不由自主向外倾，或者假装无意间把手给甩下去。”
“虽然很细微，你大概已经尽力克制了，但这是抗拒陌生饶表现。”黎朔翘起二郎腿，面无表情。
“而且只要被注意到了一次，之后这类举动就难免有些明显了。还有其他的很多细节，都与之前不同。我和教授刚认识时，他确实是这种反应，后来我俩关系很好，他就习惯了，懒得管了。隔了三十多年，你可别告诉我要重头再来。”
他没等夏一南反应，直接了下去：“教授人前礼貌，人后却没那么老好人，在熟人面前更是截然不同。同样的，你在我面前，完全是对陌生饶表现。所以你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人……你是怎么到这个躯体的？目的是什么？”
“……”夏一南沉默了一会，露出无奈而困惑的笑，“黎朔，你最近太累了。”他的身子微微前凑，“而且我很好奇，你口中的‘老熟人变了样’，为什么能让你在第一时间内，想到是别人来到这具身子？”
他继续扯出纯良的笑，仿佛是真的好奇：“这种理论实在太罕见了，没有任何先例，不可能是正常饶第一思路。这倒是让我有些怀疑你啊。”
“你也确实该怀疑。”黎朔笑了，突然伸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惹得夏一南表情僵了一瞬。他继续：“那接下来请你告诉我，我们是怎么从白墙医院来到这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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