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终于意识到自己不太安全，李允颤巍巍地出声。
云慕琤看着他，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来，看得李允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林慧娘原本还有些遗憾，但看着李允眼下的可怜样儿，她拉了拉云慕琤的袖子，给李允求了个情：“今天先算了吧，时间不早了，咱们都早点休息吧。”
云慕琤委屈巴巴地看了林慧娘一眼，乖乖地点头，只是他又瞪了李允一眼，恶狠狠道：“你应该多谢慧娘替你求情，不然……消食丸呢？”
“谢谢林姑娘！”虽然还不太清楚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但李允连忙向林慧娘道谢，同时双手将一小瓶消食丸奉上。
云慕琤拿过来，扒开瓶塞往手心里倒了两粒药丸儿，随后递到林慧娘唇边，语气温柔得似乎能滴出水来，与方才面对李允时简直判若两人。
林慧娘捏起那两粒小药丸儿抛入口中，药丸儿下肚，她也从炕上下来，“天色不早了，你们洗洗睡吧，我先回去了。”
云慕琤恋恋不舍地将林慧娘送走，眼看着她将房门关上，这才将客房的房门关上，开始教训李允：“知道你方才犯了什么错吗？”
李允连连摇头。
云慕琤的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最后还是觉得说出来于林慧娘的名声有碍，便将思考了许久的话又咽了回去，最终只是不耐烦地冲李允挥挥手，“算了算了，你回去休息吧。”
李允：“？？？”
虽然不解，但他还是任劳任怨地问道：“主子，那你洗漱？”
“我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自己还洗漱不了了？”
见状，李允连忙退了出去。
云慕琤给自己打了水，等洗罢了脸涂完香露，内心的燥郁这才平复下来，他脱掉衣裳，换上贴身穿的亵衣，吹熄了烛火躺进温暖的被窝里。
屋子里一片昏暗，只还能听到外面偶尔响起的爆竹声，除此之外一片安静。他躺在床上，又想了想方才林慧娘那坏坏的笑，才遗憾地闭上眼睛。
而林慧娘与林丽娘的屋子里，虽然躺下了，但林慧娘却同样想了想云慕琤，才带着上翘的嘴角进入梦乡。
***
因着要守岁，大家伙儿夜里睡得都晚，但尽管如此，天还未亮，院子里便传来了动静，赵氏与林文仕、钱氏先后起床从屋里出来。
他们这里的习俗，是要大年初一一大早起床，吃过饺子后便去给村里关系较为亲近的长辈们上门拜年，赵氏如今虽然已经做了奶奶，但她的辈分在那里放着，村里依然有需要她去拜年的人们在。
云慕琤与李允都是习武之人，外面的动静哪怕并不大，他们还是睁开了眼睛。只是昨个儿赵氏几人便同他们说了这里的习俗，又让他们只管睡，因此两人并没有起床。
林文仕与钱氏夫妻两个，先是同钱氏与摆出来的林大伟的牌位磕头拜年，随后才又洗了手进厨房下饺子。
吃罢饺子，赵氏便与林文仕先一步出了门，而钱氏则是落后一步。
赵氏与林文仕都是去了林大雄家。
虽然分了家，但公婆尚在，赵氏自然要先去给林老汉与林老太拜年。她刚到没多久，林大山家四人便也都来了。
略一停留，林文仕便与几个堂兄弟一起跟着林大雄、林大山兄弟俩，赵氏与刘翠花、郭氏一起出了门，而因着钱氏还没过来，林家的长媳柳氏便与花卉一起说着话，一边等着钱氏过来。
虽然花卉与林文康成亲也有一个多月了，但因着婚后花卉大多时间都是与林文康一起在县里做生意，与柳氏倒是没见过几次，她性子又有些腼腆，与柳氏坐在一起带着几分拘束。
等钱氏来了，与林老汉、林老太拜了年，花卉才松了口气。
虽然她与钱氏这位堂嫂也没怎么见过面，但多个人，便能分走些柳氏的注意力，她也能放松一些。
林家的孙媳目前还只有妯娌三人，林文海虽然也定了亲，但成亲的日子在年后二月份，妯娌三人齐了，便将家里的几个孩子交给林老汉与林老太看着，三人一起出门去拜年。
***
等林慧娘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她起床用温水洗了脸，叫醒了林丽娘与林文安，这才往客房门口一站，伸手敲了敲门。
“慧娘？”自屋子里传来云慕琤有几分模糊的声音，她应了一声，问道：“醒了没？”
“醒了。”伴随着云慕琤的回答，还有一阵窸窸窣窣声传来，林慧娘又说道：“那你先收拾着，我去做饭了。”
李允那儿她也敲了敲门，得到了李允的应声，她便进了厨房。
赵氏几人出门已经许久了，看着被捞出来温在锅里的饺子，林慧娘皱了皱眉头。
她最喜欢刚出锅的饺子，现在过了这么久，先不说饺子已经是半热不凉的了，就是被锅里的汽馏水蒸的软塌塌的外表，就让她很没有食欲了。她想了想，干脆将锅里的水盛出来又刷了刷锅，将灶膛里的火引燃，等锅里的水被蒸发干，她往锅里倒了些油，拿着筷子将饺子夹着放进锅里。
饺子看起来虽然已经干了，但与油接触，还是发出了“滋滋”声，在这滋滋声里，林慧娘将饺子贴满了锅底。又过了一会儿，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连忙开始将饺子一个个地翻个儿。
滋滋声中，渐渐有香气溢出，从这香气只有一点点，到笼罩整个厨房，再到最后从厨房里传出去，用时却不怎么长。
闻到香气，刚刚洗漱好的云慕琤便迫不及待地找了过来，他站到林慧娘身边，虚虚地环着她的腰，问道：“这是在煎饺子？”
林慧娘点头，“煎煎卖相能好看点儿。你这种身份，应该没吃过煎饺吧？”
云慕琤点头。
趁着正好将饺子翻了个遍，林慧娘连忙夹了一个煎好的饺子吹了吹，递到云慕琤唇边，“来，尝尝，小心别被烫到了啊。”
云慕琤含笑看她一点，轻轻吹了两下，小心地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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