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姜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人果然就是犯贱的物种。他轻易得得到了她的第一次，便把她认作了随意的女人，所以才会有了方才的一番话。
原来，她在他心中如此不堪。
宋姜梨的心口微微泛疼，任谁都不想被人如此羞辱。
“秦莫宇是有妇之夫，难道盛总就不是吗？”
她直击他内心的反问让男人瞬间有一丝慌乱，但是很快被敛去。
“秦莫宇可以，为什么我不行？”他一把将她拽进怀里，低头吻住她的耳垂，“你知道的，我比他……更厉害！”他声音蛊惑，像个老司机一样将最后三个字一字一字说在了她的心上。
宋姜梨早已过了单纯少女的年纪，他话里的挑逗她再清楚不过，如此直白的暗示让她倏然红了耳根。
她干脆破罐子破摔，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盛总要的不就是这个么？麻烦快点，我想早点回家！”
敞开的衣领瞬间让男人气血上涌。他就知道，她根本不似表面那样单纯，不然，能在几个男人之间游刃有余。
“脏死了！”他忽然就觉得失了兴致，一把推开她。
宋姜梨的后背重重地砸在汽车后视灯上，疼得她倒吸一口气。
“既然盛总嫌脏，下次就不要再玩这种无聊的把戏了。”她重新揽紧衣服对盛司宴说道：“麻烦送我回家！”
明明说好互不相干的人，又何必拉拉扯扯牵出事端。何况，她和他，早晚要离婚的。
嘴上说着她脏，心里却又不甘心。他明明是渴望她的，可是他又介意，她可以和除他以外的男人那么亲密。
就在她坐进车里的时候，他忽然跻身进来，狠狠地将她压下。
宋姜梨瞬间慌了，挣扎道：“盛司宴，你放开我！”
可他像没听到一般，按下中控。
座椅缓缓放倒，车窗升起。
“怕了？刚刚不是还嘴硬！”他发现这个女人还真爱口是心非。
说罢，低头攫住她的红唇。这一次他甚至没给她喘息的机会，趁着她张嘴，舌头侵入她的口腔狠狠地与她的纠缠在一起，将她的呜咽如数堵进了胸腔里。
宋姜梨挣扎，可是男人力气之大她根本无力反抗。她毫无办法，牙齿用力，咬破了他的唇。他吃痛地松开她，可是下一秒等待她的是更激烈的狂风暴雨。
一股浓浓的铁锈味在她口腔中蔓延开来。到最后，她终究还是放弃了挣扎，任他予取予求。
“盛司宴，你不是人！”她带着哭腔，不争气的泪水从眼角悄然滑落。
“Sully，今晚是你先招惹我的！”男人在她唇齿间厮磨低哄，即使把她折磨哭了还是不肯松开。
漆黑的夜，冷风骤起。黑色的欧陆里旖旎如春，车窗上不知何时染上了薄薄的雾气。海浪扑来，拍起阵阵浪花。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身体与身体的博弈才渐入尾声。
远处的天空已经开始泛起了鱼肚白，日出的美好也无法粉饰宋姜梨内心的绝望。这场欢爱她内心觉得羞耻，可是身体却又不受控制地沦陷，一次一次在他身下软成了一摊泥……
她裹着白色的薄毯蜷缩在座椅里，长发散落，眼神游离，脖子里再一次印满了他的勋章。
“这一次，盛总又打算给我多少？”她空洞的声音响起。
男人扣着衬衫扣子的手豁然怔住。胸口溢出一股难以自抑的情愫…
*
清晨，如期而至，御园的草地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黑色欧陆里下来了一男一女，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公寓楼。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宋姜梨打开家门默默地走进去，然后转身关门。
“Sully…”盛司宴的手挡住了门框。他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却又忽然不知说些什么。昨晚的他确实有失理智，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仿佛对他施了魔咒，让他失控。
宋姜梨把身上他的外套摘下，压在了盛司宴的怀中，“我累了，盛总请回吧。”
说着，她又要关门。
他再一次挡住，伸手拿过她手中的手机，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跳动几下，又塞回她手里。
“我的电话，有事联系我。还有，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提。”他心里其实是有愧疚的，特别是看到她这副受伤的表情。
宋姜梨卷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目光暗淡：“什么都可以？”
“嗯。”他看着她莫名的表情，应了一声。
“那跟白小姐分手，跟我在一起呢？”
男人眼眸微怔。
宋姜梨看着他这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忽然就笑了，“开个玩笑而已，盛总别担心。互不相干，我懂。”
她的话让他心口微微一刺。
她继续说：“盛总一向大方，睡一次给五百万，那这一次要什么？我要好好想一想…”她扒开他扶在门框上手，将他关在门外。
到家洗漱了一番，去到工作室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两个身穿职业套装的男子从秦莫宇的办公室里出来。
同事探出半个头来凑到宋姜梨的耳边，“Sully，银行又来催债了，我刚刚经过秦总的办公室外，听到银行人说若是两周内不如期还款就要起诉咱们了…”
“啊，那还的出来么，工资都停发两个月了，我们是不是要重新找工作了呀？”
同事们听到这个消息，你一言我一语地炸开了锅。
宋姜梨看向秦莫宇办公室的方向，若有所思。
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虽然他什么也没说，宋姜梨明显感觉到师兄这两天沧桑了好多，黑眼圈乌青乌青的。
*
收到Sully的来电时，盛司宴正在开会。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男人面色如常，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桌子。
“关于西山的那块地，月底我会亲自去一趟，当面跟当地领导和规划部门沟通。项目策划报告和概念方案同步继续优化，这周五前成果务必发送到我邮箱。各位散会！”
说罢，他率先起身，扣起定制西服中部纽扣，迈开长腿快速向会议室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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