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和韩遂都没有想到，他们双方会在眴卷县以东的牛首山劈面相遇。
最先交锋的是双方的探马。
牛首山方圆五十里范围的最前沿，双方探马毫无征兆地劈面相迎，此次出来巡察的是张绣新任命的探马营主将蒋韧，字伯君。
郭开战死之后，张绣命人将其尸骨掩埋，亲自为其送葬，感动三军。
蒋韧是西凉人。
跟着张济走出西凉，后跟随张绣征战，作战勇猛，骑射箭术高超，是西凉军中难得的骑射手，郭开死后，张绣任命他为一营主将，带领探马营。
此次南下夹击呼厨泉极其重要，要是提前走漏了风声，将会陷入被动的局面，张绣特令蒋韧亲自出马，在前面探路，并令魏延率领三千人马为先锋。
冷兵器时代，整个行军队伍由三部分组成，分别是前军，中军，后军，也就是所谓的“三军”，前军也就是先锋部队，主要任务是探清前方敌情，消除前军障碍，消灭小股敌人。
中军是主力部队，由主帅掌握，时刻保持和前锋的联系，控制行军速度，一旦战机出现，马上和敌接战；后军是粮草辎重，并为大部队提供后卫。
双方探马劈面相迎，蒋韧毫不犹豫地下令出手，意图活捉对方。敌方反应也很迅速，立刻召集左右探马杀去。
蒋韧手持马槊，夹马率领几十个士卒杀去。
双方交战，蒋韧勇猛无敌，交手之后，连杀三敌，士气大振，士卒们拼杀的更加卖力，更加勇猛，敌将见情况不对，立马调马而逃。
蒋韧张弓搭箭，射穿马腿，战马吃痛，嘶鸣一声摔倒在地，把那位敌方探马将领摔了下去，蒋韧策马而来，将其活捉，令人带回，自己则是率领其余人马，进一步探测敌情。
这个时候，阎行率领三千先锋骑兵奔腾而来。
看到前方陌生骑兵，阎行大吃一惊，立马勒马而停，看着前面骑兵的军容，但是双方距离太远，看得不是很清晰。
略微思索后，阎行果断下令：“杀！活捉前方骑兵！”
蒋韧见敌方大队骑兵杀来，毫不犹豫地率领几十个探马营的人朝着后方撤去，因为魏延的先锋部队就在后方不远处。
阎行率领先锋部队追杀蒋韧等人，双方疾驰了十里路，绕过前方的小山谷时，山谷的另一侧，魏延已经得到探马营的消息，率兵而来。
双方先锋部队在山谷相遇。
魏延手持大刀，威风凛凛，经历过几十场的大战，他的面色更加的沉稳，面对敌军时也更加的冷静沉着，两军突然相迎，后方的中军主力肯定没有反应的时间，这种情况下不能轻易更敌军交战，所以再距离敌军五百步左右时，他勒马而停。
这个距离，既能保护自家探马营的兄弟不会被敌军追杀，也有足够的空间让战马冲锋防止敌军攻过来。
见到敌军先锋部队后，阎行也明智地放弃了冲锋。
因为韩遂的中军主力也没有做好应战的准备，在没有搞清楚敌军是谁，兵力多少的情况下，不敢轻易应战。
双方保持克制，在山谷中对峙。
等蒋韧率领人马回到自家阵脚后，魏延选择有序撤退。
阎行也率军后撤。
张绣得到这个消息后，惊了一下，立马命令大军安营扎寨，同时命人叫来了阎行、徐庶，还有三军将领。
“前方突遇敌情，先锋部队魏将军已经跟他们打过照面，”张绣沉着脸，语气冷淡，“据探马抓来活口透露的消息来看，敌方是西凉韩遂的兵马，兵力是……五万！”
说“五万”两字时，张绣的目光扫过左右众人。
这个数字是他们的两倍之多，更重要的是，这里距离二百多公里路，又是呼厨泉的后方，跟韩遂在这里交战，势必会给呼厨泉争取到足够的反应时间。
到时候，呼厨泉和韩遂联兵而来，自己就会陷入非常被动的局面。
徐庶的大脑速度旋转，捻着胡须，眼眸忽闪，思索片刻，斟酌地说：“主公，韩遂此来，必定是为了得到河套之地，不如我们绕路放韩遂过去，然后散播韩遂要攻取河套之地的消息，那呼厨泉还能坐得住吗？”
阎行说：“若是如此，我军的行踪也就暴露了。”
皱着眉头，张绣仔细地想了想，说：“有了韩遂出击河套之事，我们的行踪暴不暴露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呼厨泉肯定是坐不住了，相比关中而言，他自己的老窝河套更加的重要，哪怕程昱的舌头是三寸金舌，那也阻止不了呼厨泉北归之事。”
勒巴特默不作声地站在后面。
他如今的身份是张绣的人质，是逼呼厨泉投降的底牌。
“那韩遂能上当吗？”旁边的马超疑问道，“遇到我军，他们的计划肯定会被打断，就算我们让出路，他们还敢直取河套吗？”
张绣面带笑意地看了向了勒巴特：“那就要看诱惑是否足够的大了。”
勒巴特被看得心里直发毛，感觉自己像是上了张绣的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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