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容离没有回答，俊美而阴柔的脸上闪过一抹冷意。
“当年你们联手逼我，有没有想过，我会不会自杀？”
千夜冷冷地看了慕容离一眼，语气淡漠，“现在我对你们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而已。何况我做的事情，过分程度，根本就比不上你们做过的百分之一。”
说着，她就要从另一边下车。
就在千夜的手指刚刚搭上车门锁的瞬间，慕容离叫住了她：“等等。”
千夜动作不停，想要下车。
“我让你等等。”慕容离沉声开口，声音低沉，充满威慑，“否则你信不信，我回头就把你爬别人床的事情抖搂出去。你现在可是苏南辰的女朋友，就算你不在乎自己的名声，难道苏南辰也不在乎他女朋友的桃色旧闻么？”
千夜听得咬牙。
她的动作顿住，狠狠回过头，瞪着慕容离。
很好，不愧是她记忆当中的人渣。
这个威胁，有够无耻！
看见千夜配合自己，慕容离终于满意。
他沉吟了片刻，忽然说：“千夜，如果我说，当年你母亲的死不是我的本意，你会相信吗？”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千夜皱眉。一听见慕容离提起林曼的事情，她就从心里觉得反感，“而且，你没有资格提我母亲。”
慕容离没说话，阴晦地看着她。
千夜毫不畏惧，跟慕容离对视。
两人的眼光在空中相撞，几乎有电流火花产生。
停顿良久，慕容离先将头别了过去。
他轻轻叹了口气，微微凌乱的头发显出几分颓废：“我很抱歉。”
“你……”
千夜刚要开口，蓦然意识到，慕容离刚才居然对她道歉了。
她一时间傻了眼，看着慕容离，不知道该说什么。
道歉？
这个词，她从未想过会在慕容离身上发生。
“我从来都没有要害死你母亲的意思。”慕容离沉声，“五年前的事情，的确是我对不起你。但当初，只是想用这件事，让你从我身边知难而退，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好一个仅此而已。
千夜听得心酸，冷声质问慕容离：“时间已经过了那么久，你还对我说这些事情，有什么意义吗？”
“没有意义。”慕容离摇头，认真地看向她，“但是千夜，我是想求你一件事。”
千夜听得一怔。
她也是没想到，时至如今，慕容离居然还好意思向她求什么事情。
难道他以为，区区一句道歉，就能将所有发生过的事情全都掩盖过去吗？
千夜抿了抿唇：“我不想听你的事情。”
慕容离没有理会她，缓缓说：“现在，慕容集团已经到了破产清算的时候。如果苏南辰肯高抬贵手一下，那么，我们就还有东山再起的余地。”
千夜听明白了：“所以你想让我，去为你跟苏南辰说情？”
“不错。”慕容离顿了顿，颔首，“只要你能答应我这件事，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千夜听得骇笑。
她也是没想到，慕容离居然能把主意打到这件事上来。
千夜抿了抿唇，忍不住问：“如果，我拒绝呢？”
慕容离没说话，脸上掠过一抹阴沉。
一看见他的表情，千夜就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千夜笑笑：“其实慕容离，我们有很多年没有见过了。”
“不，先前在宴会上还是见过几次面的。”慕容离淡淡摇头，“只是当初，我没能认出你。”
“哦，是吗。”千夜微微眯起眼睛，“那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回国的？”
“你是……”
慕容离皱眉。
对于这件事，他当然是不记得的。
毕竟当初，千夜不过是个在国内寂寂无名的模特而已。
然而这个问题，似乎是千夜用来考验他的。
慕容离不便不回答，就这样陷入沉思。
机会来了！就是现在！
千夜深吸了一口气，趁着慕容离分神的时候迅速起身，一把推开车门，逃下了车。
“千夜！”
慕容离一惊，下意识地想要去拉住千夜的手，却已经来不及。
一下车，千夜迅速就跑到了马路对面，他无法企及的位置。
慕容离呆了呆，看向千夜，眼神一下子变得阴冷无比，仿佛来自地狱。
千夜对他完全不惧，隔着马路冲慕容离大吼：“你就是个人渣！你别想我会答应你的条件！”
说完，千夜迅速冲着人流量多的地方跑去。
她走得特别快，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见状，慕容离捏紧了拳头，脸色一片阴沉。
良久，他咬了咬牙，一拳捶在方向盘上。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刚才说过的话，其实都是真的。
可千夜，是不会听的。
……
从慕容离的车上下来之后，千夜惊魂未定地跑出两条街，最终在一家奶茶店外头坐下来休息。
她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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