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辰还不肯放过她：“以后都不许这么说了。”
“哦，好。”
千夜乖乖点了点头。
苏南辰这才满意，带着千夜转头进了来时的地铁站。
A市堵车特别厉害，高峰期能在一条街上，堵上大半天的时间。
而和千夜的一分一秒，苏南辰都不想浪费。
他原本想让A市分部的人用车开路，避免堵塞。然而千夜一听见这个提议就差点一口水喷出来，拼了命地制止了。
无奈之下，苏南辰只能折衷，选择地下交通往返。
刚一坐上地铁，苏南辰的眉头，就微不可见地皱了皱。
在进入苏家之前，他倒也过过一段苦日子。
但自从进入苏家，他就没有再接触过这种平民的交通工具了。
算来到了今天，他已经有十几年没接触过这些东西了。
眼下时间不早，车子里的人不多。
一对小情侣坐在不远处的座位上喁喁私语，旁边坐着个穿红色羽绒服的女人。
另一边，一个醉汉手里拎着酒瓶子，嘴里念念有词，时不时地咬牙切齿一下，似乎在叨咕着什么东西。
苏南辰上车之后，便有些僵硬地站在地铁车厢的最中间，没有往任何一边靠拢的意思。
千夜看了苏南辰一眼，有点啼笑皆非。
苏南辰这个僵硬又紧绷的姿态，让他显得像个门神一样奇怪。
大概也是由于他的姿态问题，另一边坐着的小情侣，时不时就要往这边看一眼。
而且，另一边的不远处，还有个醉汉杵在那里呢。
千夜想了想，悄悄捅了捅苏南辰的腰间，悄悄叫他：“苏南辰。”
“……”
苏南辰低头，无声地看了她一眼。
千夜小声问：“我们去那边坐，好不好？”
她指了指情侣身边的空位。
苏南辰想也不想地拒绝了：“不好。”
千夜有点懵：问：“为什么？”
“这里，有一股味道。”苏南辰蹙眉，眼底浮现厌恶。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大概是地铁味。”
地铁味？
千夜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
每天搭乘地铁的三教九流，都数不胜数。
大概是地铁曾经乘客身上的味道交织在一起，让苏南辰觉得不满意了吧。
“可是，苏南辰。”千夜小声，“你看，另一边有个醉汉耶。”
苏南辰皱眉：“醉汉怎么了？”
“你不觉得，他随时都有可能吐出来吗？”千夜实话实说，“而且他喝得太醉了，身上的酒臭味也好重。”
虽然这样说有点不礼貌，但她的确是有点担心，不想在这个醉汉旁边站着。
苏南辰闻声，皱着眉头往醉汉身上看了一眼。
恰好醉汉又仰起头，咕咚咕咚地灌了一大口白酒进去。
他的白酒大概是勾兑的，酒精味和香精味特别重。
这一口灌得急了，醉汉呛咳几声，捂着喉咙呜噜噜地**，仿佛下一秒就要吐出来。
见状，苏南辰飞扬的剑眉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他没有再迟疑，直接抓着千夜的手往另一边走去。
千夜松了口气，有点暗喜。
然而，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就能结束。
另一边，醉汉也注意到了千夜和苏南辰离开的动静。
他醉眼朦胧地叫了一声：“哎，你们等等！”
苏南辰脚步不停。
千夜回头看了醉汉一眼，微微皱眉。
和这种喝醉的人，没有道理可讲。
所以，千夜也没有想要停下脚步。
只是他们不停，不代表醉汉就肯放过他们。
醉汉被人忽略了，心情恼怒起来。
他把酒瓶子一扔，龇牙咧嘴地往苏南辰和千夜这边大步走过来。
看见他的姿态，千夜吓了一跳。
苏南辰皱着眉头挡在千夜前头，冷声问：“你要做什么？”
“我……嗝儿。”醉汉刚说出一个字，便醉醺醺地打了个酒嗝。
一股浓郁的酒臭味顿时占据了整个车厢，在场的所有人，甚至包括离得远些的路人都捂起了鼻子。
醉汉也没管那些路人的反应，只是盯着苏南辰，问他：“你是不是，嗝，是不是瞧不起我？”
得，这是要借酒发疯了。
千夜生怕得罪了醉汉，连忙解释：“我们没有瞧不起你。”
醉汉却不依不饶：“那你们为什么要往和我相反的方向走？”
苏南辰的眼神冷了下来。
这男人对自己的情况，难道没数么？
居然还敢问出这样的话来，真是无耻！
“因为……”
苏南辰唇瓣一动，就要吐出凛冽的话语。
千夜倒抽了一口凉气。她知道苏南辰的性情，连忙伸手拉住他，抢先开口：“我们就是想来这边坐坐而已。”
醉汉不相信地斜睨着她：“真的？”
“当然是真的。”千夜笑笑，不卑不亢道，“我没必要骗你，是吧。”
“呃……也，也是。”
醉汉点了点头，想了想，便往回走去。
千夜看着他的背影，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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