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都的车马市，就在青龙区。
苏泽慢慢走着，抬眼看着难得一见的晴空。
有些时候吧，人总是会有一种错觉。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周围的人在悄咪咪地盯着自己。
特别是心虚的时候。
苏泽此刻，就有这样的感觉。
而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感觉，则是因为身后的唐悠然。
唐悠然虽然是云锦唐门的掌门，不过年纪却不大，两年前继任掌门之时，也不过才二十四岁的年纪。
不然，那唐子秋也不会干出准备侵犯唐悠然这样的混账事情了。
为什么会这样？
苏泽走路的姿态僵硬。
为什么我会担心现在和唐悠然走在一起，万一被人拍到了，让安红豆看见了怎么办？
苏泽想着。
这个问题，便是他心虚和浑身不自在的源头。
这是一个苏泽完全无法解答的问题。
“唐掌门，”
为了缓解那种不自在，苏泽只能没话找话，问道：“听说最近闹起了什么义体病毒？”
“你难道没学过，和人说话的时候，不能背对着对方吗？”
唐悠然冷冰冰地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泽挠了挠头，放慢了自己的行走速度，与唐悠然并肩而行。
大爷的！我为什么要在意安红豆怎么想？
“现在可以了吧？那义体病毒到底是怎么一会事？”苏泽问道。
唐悠然看着距离已经越来越近的车马市悬浮灯牌，说道：“一周之前忽然爆发的，几乎市面上有六十分之一的义体都被感染了。”
“这么严重？”
苏泽看着唐悠然五官立体的侧颜，问道。
六十分之一的义体都被感染？
那这无意是一件大事情了。
单就拿季宋国内来说，八万万人中，几乎有六万万人安装了义体。
这里的义体，不单单指的是苏泽唐悠然这样的机械义肢。
义体是一个非常笼统的称呼。
义肢，只是其中一项。
生物义眼，替换声带，助听器，心脏助力机等等，甚至外插入式义肢，都可以称作义体。
“唐掌门的意思是说，单就我季宋国内，差不多就有一千万人感染了这次的义体病毒？”
苏泽一脸惊骇地问道。
“具体的感染数还不清楚，不过根据我们门派实验室的研究，感染者的数量只会比这个数字多。”
“那感染者的症状是什么？”苏泽问道：“比上次的‘笑虫’危险吗？”
苏泽所说的‘笑虫’，是七年前在全球爆发的一场义体病毒感染。
笑虫病毒并非是义体全系感染，而是只针对做了声带替换的义体人。
感染病毒之后，替换声带会忽然自行运作，发出如人大笑一般的声音，而义体人则会因为替换声带不停发生，造成呼吸困难，最后窒息而死。
七年前的笑虫病毒，造成了全球十三万人的死亡。
几乎是义体技术面世之后，发生的最为严重的义体病毒感染传播事件。
可是现在，当苏泽听唐悠然说这次的义体病毒竟然已经感染了季宋一千万百姓，不免心惊，问道：“这次的病毒致死率如何？”
唐悠然说道：“目前还没有发现一起因为这个义体病毒至死的案例。这个义体病毒，很奇怪。”
“很奇怪？”
苏泽不解道：“怎么奇怪了？”
唐悠然边走边说：“通过目前我们对感染客户的观察发现，义体病毒目前只会影响到感染者的感觉系统。
“感觉系统？”
唐悠然的话触及到了苏泽的知识盲区，不过他忽然想起自己昨天晚上闻到的那股只有自己能够闻到的难闻气味，连忙问道：“是嗅觉这样的吗？”
然而唐悠然却以摇头答复苏泽：“不是。严谨一点来说，应该是我们目前没有听说到嗅觉混乱的感染案例。”
唐悠然说着，抬头看了一眼。
车马市的大门，已经到了。
“就目前我们收集的信息，其中感染最多的是安装义眼的义体人。”唐悠然说道：“他们的统一症状便是出现了幻觉，义眼的视力同时变得不稳定。然后是腿部义肢的义体人，这些感染者的症状就比较多样，不过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义腿变得异常的不灵敏。昨天我们刚刚做了一个测试。让一个安装了义腿的病毒感染者站在我们门派实验室特意准备的沙地和铁板上……他根本分不清楚自己到底站在什么地方。”
“原来如此。”
苏泽点点头。
听唐悠然的介绍，目前感染了义体病毒的患者，如果是安装的义眼，那么就是视线出现问题，如果安装的义肢，那就是触觉出现问题。
苏泽目前接受的身体改造只有右臂义肢，也就是说他昨天晚上闻到得那股难闻的气味，和目前流行的义体病毒没有关系。
“那现在检查出来是什么原因了吗？”
七年前席卷世界的笑虫病毒，最后发现竟然是一个让人十分无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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