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骄看向楼尽欢：“你要回去？”
楼尽欢点点头：“每年过年过节都会回去的，你忘了？”
顾骄一怔，好像还真是，但那个时候他还没有个正式的身份，也不好多问，现在不一样了，他是正牌男朋友。
“哪天回去？要在那边过夜吗？”
楼尽欢摇摇头：“不在那边过夜，我奶奶……”
她顿了下，当年出事后老人家就一直走不出来，甚至一度因为悲痛过度不能在家里住，只能住在疗养院里，再看看健健康康的楼尽欢，她接受不了。
她会觉得为什么都死了，只剩下她一个？
老人家年纪大了就会有些糊涂，也会更迷信，她就怀疑楼尽欢是不是克亲？
楼尽欢可以理解，但很难释怀，所以一直在顾家住，只偶尔才回B城看望奶奶。
想起每次楼尽欢回来后都会消沉几天，顾骄忽然道：“你订的哪天的机票？我和你一起去。”
楼尽欢一愣，“你去？”
“怎么，有了男朋友不该告诉家里一声？我可是都带你见父母了，你还想把我藏起来吗？”
顾骄转出一副伤心的模样，白术在边上看得直呼受不了。
楼尽欢面皮一红，“白姨顾叔都在呢，你正经一点。”
她放下手里的饺子说：“我明天回去，待半天就回来，当晚的飞机，你跟我去的话太辛苦了。”
“我不在乎辛苦不辛苦，我只在乎你需不需要我，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楼庭晚看着顾骄深邃的眼，拒绝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口，她点点头：“要。”
“好了，告诉我航班，我看看还有没有票，没有下一班也行。”
楼尽欢把自己的航班给顾骄看了，万幸还有票，顾骄立刻把来回的都订了，这才放下手机。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两人专心包饺子，中午的时候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顿非常丰盛的午餐，顾源亲自掌勺，做了好几道菜，都是大家爱吃的。
因为高兴，他还拿出一瓶红酒，红酒配饺子也是新鲜，因为日子特殊，所以顾骄和楼尽欢破例被允许喝一点。
大家其乐融融，吃完饭收拾好客厅和厨房大家就回各自的房间休息。
顾骄趁白术和顾源上楼的时候溜到了楼尽欢的房间，因为中午喝了酒，大家都有点微醺，两人躺在一起亲昵了一会儿就相拥着睡了过去。
下午的时间是自由的，白术和顾源出去约会，顾骄和楼尽欢想做什么都行，晚饭自己解决，反正白术和顾源是不会回来了。
这一天大家都过得格外充实。
第二天一早，楼尽欢和顾骄就踏上了去机场的路。
飞机顺利起飞，穿过长空，在上午九点半的时候降落在了B城机场。
楼尽欢上飞机前就给奶奶打过电话了，但是下飞机的时候还没人来接。
楼尽欢习以为常，“走吧，我们出去打车。”
顾骄握住她的手，心里有些不舒服。
奶奶家住在郊区，打车过去也要很长时间，一路上楼尽欢都没怎么说话，顾骄握着她的手也没说话。
到了别墅门口，顾骄付了钱拉着楼尽欢下车。
B城非常温暖，他们来的时候穿的是薄款羽绒服，坐了一路车已经热出一身汗。
好在别墅里面绿树成荫，稍稍清凉了些。
“一会儿见到奶奶后你不愿意和她说话就不说，她说什么你也别往心里去，人老了，观念和脾气都会有些变化，咱们坐坐就走。”
听她这么说顾骄更心疼，他无法想象在家里被捧在手心上的人在这儿都遭受了些什么。
楼尽欢站在门口，输入了指纹，别墅的门“咔哒”一声打开。
里面正在忙碌的王婶听到动静转过头看了一眼，“谁呀？”
“王婶，是我。”
楼尽欢站在门口，还握着顾骄的手。
王婶一愣，随即在围群山擦了擦手，兴奋地迎上前，“小姐回来了！你怎么没提前说一声啊？我好去买菜。”
楼尽欢习以为常地说：“我给奶奶打过电话了。”
王婶笑容一僵，尴尬地说；“那……那可能是她忘了和我说，来来来，别站着了，我给你们找鞋，快进来！”
她从鞋柜里拿出两双一次性拖鞋，“这位是顾少爷吧？咱们家也没有男士拖鞋，你要不直接穿鞋进来吧？”
楼尽欢也点点头：“你就别换了，你是客人，有特权。”
顾骄便没换鞋走了进去，“王婶你好，我是顾骄。”
“你好你好。”王婶受宠若惊，打量了顾骄好一会儿说：“顾少爷长得真俊啊！”
顾骄礼貌笑笑，“老夫人呢？不在家吗？”
“在呢，在楼上，你们先坐，我去叫人。”
王婶让人坐在沙发上，端来一盘新鲜水果后就急匆匆上楼了。
顾骄和楼尽欢脱了羽绒服，两人里面都穿着衬衫。
“老夫人一直这样吗？”顾骄终于忍不住问了。
楼尽欢低声说：“嗯，我们感情比较淡。”
顾骄欲言又止，出于良好的教养，他终究还是没在楼尽欢面前说她长辈的不是，只是表情不太好看。
过了一会儿，楼上传来拐杖落地的声音，王婶扶着老夫人下来了。
到了一楼王婶推来轮椅，老夫人坐上去自己扒拉着来到了沙发前。
老夫人才六十多岁，头发就已经全白了，像一捧雪堆在头上，她保养得当，但皱纹还是清晰可见，微微下撇的唇角让她看起来颇具威严。
那对冷漠的眼落在楼尽欢身上的时候微微起了些波澜。
“大冷天何必跑这一趟，我不会留你们吃饭的。”
楼尽欢神色淡淡，“我们也没打算留下吃饭，就是来看看你，看起来你情况不错，我就放心了。”
顾骄站起来，走到老夫人面前伸出了手，“老夫人新年好，我是顾骄。”
“顾家的小子，你都长这么大了？”老夫人不甚明显地笑了下，伸出手和顾骄握了下，“当初你满月的时候我还去看过，小小一个，好动得很，倒是和现在不太一样。”
“人都是会变的，老夫人和当初也不太一样了吧？”顾骄收回手，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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