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穆烨清点头，依旧望着月色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爷，不如先去休息会吧，这些日子您都未曾合过眼。”
犹豫了片刻，墨决还是劝道：“王妃在京中想必也是挂念你的，要是回京之后看到您如此憔悴，怕是心疼坏了。”
“对嘴。”
穆烨清依旧负手而立，只淡淡吐出两个字。
说起宋九思，现在夜黑了，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呢？上塌休息了吗？
快两个月未见，他有些想她了。
许久之后，竹屋里传出痛苦的叫喊声。
“到了。”
竹屋内，三人被同样的姿势绑着可扭动的动作确实不痛。
“好痛好痛......我的身上怎么越来越痛了......”
“他娘的，有种杀了老子，别给老子使这种阴司手段！堂堂王爷，做这种事情，难道不觉得丢脸吗？”
即便是痛的面色发白，肖峰依旧骂骂咧咧个不停。
“收起你这副朝野莽夫作态！”
男人冷声呵斥，吓了肖峰一跳，对上穆烨清那双冷若冰霜的眸子时，着实吓了一跳。
“穆烨清你到底还要把老子绑到什么时候？！”
肖峰只是愣了片刻，很快又回过神来，大吼大叫。
“大胆！”
墨决有些看不下去了，抬脚又要踹过去。
“墨决。”
这一次，穆烨清倒是开了口，“无需再动手，他既不愿说，那便让他活活疼死罢。”
“哼！”肖峰冷哼一声，汗水大滴大滴往下落，落在伤口处，疼得他倒吸气。
“王爷，王爷求求你放了我们吧？你想知道什么我们都说，决不敢有半句虚言。”
瘦猴大抵意志没有那么坚定，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看向穆烨清，求饶的力气都没剩下多少。
“你愿意说？”
“是是是，王爷您想知道什么我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起初，胖虎也是意志坚定的站在肖峰这一边，奈何这疼痛不断加剧，再意志坚定的人也受不住。
“放你娘的狗屁！”
肖峰啐了一声，又要破口大骂。
“墨决，先把人带出去。”
竹屋外，隐约还能听见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你们是谁的人？”
穆烨清开门见山，半点只知道转弯。
“是，是周越。”
瘦猴因疼痛声音尖锐无比，“我们......我们原本是驻城军中的小兵，肖千户是菌种千户，在军中犯了事原本是要用军法的，可是周将军给了我们这个机会，让我们假扮土匪......”
说到此，穆烨清周身的气势越发的坑了，瘦猴强忍着疼痛缩了缩脖子。
“继续说。”
“让我们不断进城扰乱百姓，假意有土匪，让王爷你来剿匪。”
事情到这，就跟穆烨清猜测的差不多，果真有人在背后捣鬼。
“再后来，王爷您来了，周将军就让我们躲起来回避您，不要让你们找到。接下来的事情，想必王爷您也知道了。”
说完这些，瘦猴脸色憋得通红，约莫是强忍着疼痛说话，给憋得。
“你们还有多少人马？”
“就这些了。”
穆烨清眉头一皱，觉得哪里不对劲，“只有一百零八人？”
瘦猴点头：“正是，先前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我们联合守城军，把此事到处炫耀。”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穆烨清相信瘦猴的话，这个墙头草一样的人。
“墨决，给他们个痛快。”
穆烨清声音无波无澜，像是在说今日吃什么一般。
身后传来瘦猴与胖虎的惊叫声。
“王爷，王爷你答应过我们的，只要我们说了实话，你就会放我们一条生路的。王爷！”
墨决冷笑，觉得眼前这两人实在太过天真。
“王爷何时说过要放过你们了？你们作恶多端，杀害无辜老百姓，还想活着离开这里？”
墨决举起手中银光乍现的剑，对准瘦猴就是一剑。
只听“噗”的一声，献血喷涌而发，染湿胸前一大片衣襟。
“轮到你了。”
解决了胖虎，墨决目光对准瘦猴：“好歹你老实交代了，让你慢走，够仁慈了吧？”
“我们也是听命行事，我真的不是有意为之，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
“噗！”
刀剑没入血肉的声音，墨决没再说话，拔出剑尖。
确定二人没气之后，对旁边的属下道：“把这两个人拖出去埋了。”
“解决完了？”
穆烨清站在竹屋外，他似乎尤为喜欢这个地方，比起竹屋内的暖和，穆烨清吹着寒风，觉得这里更适合自己。
他更适合站在寒风中。
“是，王爷。”
“王爷，这回周越怕是跑了。”墨决有些担忧，“我们知道得这么晚。”
“哼。”穆烨清冷笑一声，“要的就是让他跑，本王倒要看看他到底能跑去哪里，一城守将，兵该留在青霄城，那就说明青霄城还是忠心的。”
至于为何这些将士连一百多人都打不过，完全是因为平日里青霄城安稳，这些将士过惯了安稳的生活，懒散惯了。
或许这其中也少不了周越的纵容。
“派人去跟着他，切记，一定不能被发现。”
吩咐完这些，夜也深了。
墨决原本是想劝一劝，可见穆烨清并无休息的意思，想想还是算了。
发生这样的事情，或许大伙都睡不着。
肖峰就这样强忍着疼了一整夜，也不知道宋九思这药到底怎么熬的，竟靠着一颗药丸就能让人生不如死。
这期间，他疼晕过去又醒来，反反复复，被折磨的没了人样。
第二日，墨决看到他的脸时，着实下了一大跳，险些没认出来眼前之人就是昨日满脸络腮胡子与横肉的肖峰。
昨夜因着叫得太大声，同时也不忘谩骂穆烨清。
墨决就扯了一个亲兵的臭袜子堵住他的嘴，这才得以睡了个安稳觉。
只见肖峰浑身上下像是从水里打捞出来一般，还散发着难以言喻的臭味。
墨决之靠近一步，险些被熏的呕吐出来。
“娘的，你是不是拉身上了？”墨决没忍住骂了一句，要去扯肖峰的衣领子。
“老子......”
他已经极度虚脱，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任由墨决拖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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