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一呆，看着余袅袅道：“这位是？”
燕南卿上前握住余袅袅的手，笑了一声道：“我的夫人。”
即便是正牌夫人来了，胭脂也毫不畏惧。她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哭着道：“夫人救救我吧，夫人救救我吧！”
“那人已被赶跑，何须再救你？”
胭脂越哭越厉害，直到泣不成声，哽咽道：“我双亲双亡，家中还有一个幼弟要靠我养活，不如我将自己卖给你们，当个侍妾吧。”
当个侍妾吧？
余袅袅自己都还没真正成婚呢，哪里愿意现在就迎小妾。
别说自己了，就算是燕南卿他自己也断断不会同意。
“你家中有幼弟要抚养，你又有手有脚的，为何不自己去赚钱抚养你的幼弟呢？”
胭脂哑口无言，许久后才回道：“这……”
“你若是干得好了，以后许还能嫁给别人做正室的夫人，又何必现在就将自己的身契给卖了，做人家的小妾。”
胭脂仍旧说不出话，只跪着抽噎。
“你可知做妾室的苦？若是我是个恶毒的夫人，你日日被我折磨，我也不给你月例钱养你那幼弟，你又该怎么办？眼睁睁瞧着你弟活活饿死，随后被主家那恶毒夫人给活活折磨死吗？”
胭脂听到这里，又哭了起来，“我何尝不知做妾室的苦楚，一辈子低人一等，就连自己的孩子也低人一等。”
“你既然明白道理，又何必再去赴这条路？”
“我先前也在公家干过活，可是公家嫌弃我是女子，便将我赶了出来，我也是实在找不到肯收留我的地方，这才出此下策啊。”
“那你和刚刚那个人又是怎么回事？”余袅袅所指的便是余明。
说起这件事情，胭脂便心绞痛，“他说他愿意替我抚养弟弟，只要我以身相许，我本不是姑苏本地人，哪里知道他是这样的登徒子。我，是被他给骗了……”
“以后看人都要仔细了，不要茫茫然就上前付以全心。你家中是做什么的，手上又有什么手艺？”
胭脂茫然地看向余袅袅。
余袅袅道：“若是有什么手艺，我可以安排你，给你个去所。”
胭脂的眼神中忽然有了光，她急忙应道：“我会医术，家中曾经开了小药铺，父亲是郎中。”
会医术，这不正巧对上自己的寒水堂了吗。
“你可知盛京有一间店铺，名寒水堂？”
“寒水堂？我似乎在父亲那里有过耳闻，是盛京名医开的店铺，在盛京有所盛名。”
“你若是愿意，我可以安排你进寒水堂干活。医术若是不佳便只能打打杂，可是却有月例银子可以拿，不知你意下如何？”
能进寒水堂帮忙，必是能学到许多有益的东西。
胭脂连连点头，“我愿意，若是能进寒水堂，自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莫非……你便是寒水堂那女神医？”
如今人在外头，自然是不能将身份给说出来的，余袅袅连连摇头道：“不是，我只是和寒水堂的堂主是闺中姐妹，只要我开口为你求情了，她必然是会同意的。”
胭脂连连谢道：“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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