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依旧没反应，殷澈再努力：“我看那个顾远野啊，人长得帅，又彬彬有礼的……”
“砰”。一盘食物重重落在桌上。
寻声望去，站在桌边的，是殷澈的“小醋坛子”。殷澈讪讪而笑，讨好似的同陈柚搭话：“你买了什么？”
入了座，陈柚别过脸，不耐烦道：“鸡翅，给殷子轩的！薯条，也是给殷子轩的！鸡肉卷，给你的！”
听他那语气，像是铁了心不给殷澈吃，可最后一句，又分明是在交代给予殷澈的东西。
抿着笑意，殷澈拿起属于她的鸡肉卷，撕开包装，却是递到陈柚嘴边：“你要先尝尝吗？”
对面，李恒“咳咳”两声，识趣地丢下一句：“我去看看他们。”就赶紧走开，回避这个令人脸红的场景。
“我不吃。”陈柚拒绝。
殷澈便放下来，转而抱着陈柚的胳膊，用头蹭着他的肩膀，如一只求爱抚的猫咪。
只在被殷澈抱住时，陈柚的笑意就已然扬起。就是这么玄妙，只要她一做那动作，就仿佛有什么奇特的开关，陈柚便会止不住地想笑。
“你不能总这样欺负我！”陈柚指责殷澈，呃，笑容洋溢的指责，实在起不到任何警示作用。
殷澈轻笑，却问：“你为什么这么吃这一套？”就她这段时间和陈柚的相处来看，百试百灵。
“因为……”不自觉降低了音量，陈柚很无奈，是对自己的无奈，“你从前从来不会如此。”
这是他期待已久的。
他向来期待，殷澈能像小女孩那样同他撒娇，向他索求照顾。
他希望成为让她依赖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可爱的大男孩，更不是一个……玩物。
“可是，你这样就只能被我欺负了，商人都是擅长利用别人的弱点的。我可是个商人啊！”殷澈仰起脸来调侃道。
凝望着她澄澈的眸光，一如在凝望深夜里最为璀璨的星光，陈柚心中一动，噤了声。动作却没停，他缓缓地挨过来。
就在二人即将触碰到时，他被殷澈一下子推开。
殷澈正色，提醒他：“现在是公众场合。”
两抹绯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脸颊蔓延开，转眼间，陈柚的耳朵都成了血色。
“有什么要做的……”殷澈低声，同陈柚眨巴眨巴眼睛，邪魅神态：“我们回去做。”
陈柚的脸更红了。
……
用完餐，一行六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去了海底世界。倒不是真的海底，只是人工建成的场馆。
那些颜色鲜艳的鱼在一个个水箱里游来游去，它们看起来无忧无虑，小孩子瞧了也只觉新奇有趣。
殷澈却莫名悲悯起来：“它们好可怜啊，只能待在这种小小的地方里。”
陈柚怔忡片刻，咕哝道：“你居然说了一句以前也会说的话。”
“我大概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了。”同陈柚手牵手，殷澈整个人近乎倚在他身上，同上午排队时，殷子轩的行为如出一辙。
“什么样的？”陈柚配合地接话。
略略沉吟，殷澈蹦出一个又一个的词语：“孤僻，执着，矫情，孤独，冷漠……”
“还少了一个。”陈柚捏着她的手掌上的肉，漫不经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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