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她冷笑一声，长剑朝何清欢刺去。
何清欢大吃一惊，侧身一躲，何文静本就不会武功，再加这么一躲，剑刺偏了，擦着胳膊过去。
何清欢靠在墙壁上，捂着胳膊，指缝间溢出满手血污。
“你不是来救我的？”
“笑话！”何文静讽笑，“我为什么要救你？我只是不想让你死在别人手里，何清欢，我要亲手杀了你！”
说完，她朝何清欢砍去。
何清欢连连躲闪，何文静好几次都没砍到，恼羞成怒。
“你躲什么？有用吗？你跑不了了，还不如乖乖受死，我给你一个痛快。”
何清欢是真的跑不动了，脸苍白的厉害，胳膊上的伤不轻，让她几乎昏厥，“是柳媚儿让你在这里等我的？”
“是又如何？”
“她在利用你！”
“呵。”何文静轻嗤，“你是想告诉我，柳媚儿不是好东西对吗？可惜，在我心里，你也不是好东西，要不是你，娘也不会死，我又怎么会被爹嫌弃？明明我是何家大小姐，可现在京城讨论的只有你，爹心里也只有你，所有人都围着你打转。”
何清欢一点点往后挪，挪到墙角，无处可躲了，她有些绝望，
“柳媚儿一直爱慕萧慕云，她恨我，萧慕云离京，是她除掉我的最好机会，可是她没有在五皇子府动手，而是制造混乱，送来离开后动手，你没想过什么原因吗？”
“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你死！”
“她先安排了车夫杀我，既是如此，为何又要告诉你？”何清欢道。
何文静一愣，好似明白了点。
何清欢忙道：“刚才若不是我机警，我早就被车夫给杀了，而你看见的就是我尸体。”
“我的死，必须有人背锅，我和你不和，我被你杀了，合情合理，没人会怀疑，柳媚儿是在利用你，她想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你身上。”
“我本来就想杀你。”
“不一样。”何清欢有气无力道：“你杀了我的消息若是被萧慕云知道，你会如何？何府会如何？”
何文静脸色有点白，“我不信！”
“你不信可以，我们可以试试，算算时间，柳媚儿也该带人来了，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我受伤了，不是你对手，你随时都可以杀了我，可是，别被柳媚儿利用。”
“你为什么要帮我？”
何清欢勉强撑起身子，“你刚才救了我，而且，我是何家的女儿，我答应爹，不管我和你闹成什么样，我们姐妹都不会骨肉相残。”
何文静有点听不下去。
她收了剑，扶起何清欢，冷声道：“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否则我饶不了你。”
“我还能耍什么花招。”
何文静没说话，扶着她往巷子口进去，何清欢身上的血不断的滴下来，何文静扯了块衣裳上的布，替她包扎起来，不滴血了，才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刚好可以看见刚才的路口。
约莫一盏茶的时辰，有脚步声传来。
侍卫看见车夫，高声道：“柳姑娘，在这儿！”
柳媚儿飞奔过去，车夫已经死了，被一剑刺死的。
她看了眼马车，有打斗的痕迹，地上还有血渍，何文静应该来了。
出什么事了？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柳媚儿道：“四处找找，一定要把娘娘找回去，若是看见有劫持娘娘的人，格杀勿论！”
“是。”
何文静瞳孔狠狠一缩。
这个贱人！
她信任她，她却背叛她。
若非她聪明，现在死的是不是就是她了？
再看，何清欢刚刚包扎的伤口又浸出了血，染了何文静一手。
“柳姑娘，发现有血迹。”
“他们一定还在附近，仔细的查！”
何清欢看着越来越逼近的人，低声道：“我坚持不住了，你快走吧，你现在还能走，要是被发现，柳媚儿不会放过你的。”
“你当什么好人？我要是一出去，你大喊大叫，我岂不是死的更快？”何文静低声道：“闭嘴。”
眩晕感传来，何清欢再也支撑不住，软绵绵砸了下去，何文静惊呼一声，忙把人扶起，可动作有点大，发出了点声音。
“在那边！”
何文静面色一变。
她看了眼意识昏迷的人，把她往墙壁上一放。
不管她！
是她自己要跑，柳媚儿一开始目的也是要杀她。
她凭什么要被她连累？
刚才救她一次已经难得了。
想到这，何文静俯身，往侧边巷子口躲了过去。
侍卫全部被吸引过去，压根没注意到跑了一个人。
越跑，何文静脑海里何清欢的话越清晰。
“我答应过爹，不会骨肉相残！”
她们是姐妹吗？
根本不是。
她从来没有把她当成是妹妹。
她恨死她了。
可刚才她让她走的一幕像镌刻进她脑子里一样，怎么都甩不掉。
何文静，她不是你妹妹，不是！
她害死了你娘，夺走了你的一切，别回头。
她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眼泪一滴滴砸下，何文静擦了擦，转身跑了回去。
侍卫已经快发现何清欢了，却在此时，听见了女子声音。
“柳媚儿。”
何文静站在月色下，手里的剑还沾着血。
柳媚儿眼底有深意，盯着她，“何大小姐？你看见我家侧妃了吗？”
“装什么装？柳媚儿，不是你把何清欢送出府来，然后告诉我她的地址吗？然后让我杀了她？怎么？这会装不知情了？”
“你……”
“你的目的，是想让我当替罪羔羊吧？”何文静道：“你们这群人，敢帮助这个女人杀你们女主子，也不怕你们殿下回来要了你们的命！”
侍卫纹丝未动。
柳媚儿笑了，“是吗？可惜，没人看见。”
“他们都是你的人？”何文静惊讶。
“不然呢？何大小姐，我劝你还是乖乖说出何清欢的下落，或许我还能考虑放你一命，你和她，不是宿敌吗？我们才是好姐妹，你忘了吗？”
“谁和你是姐妹？我和何清欢不管有什么深沉大恨，我都和她是一家人，你一个贱人，五皇子府养的一条狗，也敢和我互称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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