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林稚心早在安誉乔睡醒之前就意识清醒了。
或许是意识到昨晚自己一夜未归,还闹出这么多令人咂舌的笑话,清醒过来后林稚心自己都想找一片空地把自己给埋了,太尴尬了。
她也是碍于面子,只好在这种情况下继续装睡。
包括刚刚安誉乔和杨宁接电话的时候,林稚心都能在一旁听得清楚到一字不少。
她动了动指尖,正巧那只手搭在了安誉乔的膝盖附近。
女孩轻微一点都能让安誉乔觉得膝盖那附近痒痒的,像是一团柳絮轻扫而过。
他挂断电话,将手机放进外套内侧的口袋,女孩此刻睡得正香,两眼像是刻意使劲儿的闭上,眼皮上方还抽动着,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自然。
安誉乔暗暗的笑了笑,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扫过女孩额前轻盈遮眉的刘海,发丝被晨光染上了层淡淡的深栗色,女孩的发丝柔软的很,林稚心像是被这微小的力量给吓了一跳,头皮一阵发麻发痒。
她暗自蜷缩着脚趾,努力忍着此刻波澜起伏的小心脏。
安誉乔看着女孩熟睡的容颜,一时间竟觉得玩儿上了瘾。
他比刚刚又壮了个胆,干脆勾起食指蹭了蹭女孩向上微翘的鼻尖。
就连林稚心自己都没想到,就在这时她会突然打了一个惊天打喷嚏。
“阿嚏——”
林稚心身子往前一倾,安誉乔连忙扶住她,伸手将裹在高领毛衣内的长发全部抽出来,动作细腻流畅,像是朝夕相处的一对小情侣恋爱日常一样。
林稚心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巾,擦掉黏在鼻孔周围凉飕飕的清涕,条件反射的一挪身子:“你......你要干嘛啊......”
林稚心警惕戒备的小动作反倒被安誉乔当了真,他较真的收回手,指段缝隙还残留着薰衣草的淡淡沁香:“怎么了?昨晚和我睡了一晚,早上起来不想认账?”
林稚心差点一口气噎住,她锤着胸口,白皙的小脸蛋上多了一丝绯红:“谁跟你睡觉了啊,难不成你要让我对你负责?”
安誉乔顺势而为,摒弃以往冰雕臭脸,直接故作娇羞少女的模样低头耸肩,双手十指相扣抵在下巴尖,左右摇摆着身体:“嗯,你可以对我负责吗?”
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烧水壶里的水烧开后发出尖锐的破音呢。
林稚心开始怀疑人生的捏了捏安誉乔脸颊上薄薄的一层皮,嘴角两侧的淡淡胡须有些扎手。
安誉乔感受到疼痛后立刻恢复正常,他抿了抿嘴,声音极其失落低沉:“行了,我不难为你,你走吧。”
“我走?你真的不找我麻烦了?”
“我什么时候找过你麻烦了。”
这样恢复冰雕脸的安誉乔看着果然顺眼多了。
林稚心将腿上的外套重新搭在安誉乔的身上,还给两个袖子绑了个看似不怎么成型的少女蝴蝶结,搭上的羽绒服就好比是斗篷,安誉乔低头看了看中间那个与自己气质不相符的蝴蝶结,脸上的嫌弃愈发浓厚,却也只是勉强接受的将蝴蝶结位置摆正了些:“好看吗?”
林稚心竖起大拇指,黑色马丁靴踩到石板椅的边缘,一只胳膊撑在曲起的膝盖骨上,她另一只手掂起安誉乔的下巴尖,搞笑的挑了挑眉:“嗯,小爷我可是很喜欢哦。”
安誉乔拿开她的手,攥到了自己的手掌心里:“哦?在我这里还想自称小爷,也不知道到是哪位爷昨天晚上非要搂着我和我在这荒山野岭上睡觉觉的。”
“你......你说什么?!”
“还有啊,昨晚上你可是把头都靠在我颈窝里了呢,谁占谁的便宜你还不清楚吗?”
安誉乔一个反手搂,将林稚心死死的按在自己的胸膛上,甚至能感受到彼此之间每分钟超越一百二的心跳。
林稚心双手撑开他,本想奋力反抗,结果安誉乔那双勾人的眸子盯着自己的时候,林稚心怂不啦叽的眼神往一旁的树干乱飘,甚至都不敢与他对视。
本想撩人,却被反撩。
这无疑又给林稚心的成长史上划上重重的一道。
安誉乔不安分的指头胡乱拨拉着林稚心的脖颈,女孩的皮肤细嫩的狠,轻轻一抓就是一道红印,安誉乔吓得连忙收了手,不敢再戏弄她。
林稚心奇痒无比的缩着脖子,正巧在耸肩的时候夹到了他微微发凉的手,林稚心只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身子绷直硬。
安誉乔视若无睹的吹着口哨,林稚心知道他只不过是想戏弄戏弄自己,便也没生气:“哥哥,你的手......”
一听到女孩闷着音懒蔫蔫的喊自己“哥哥”,安誉乔大脑便开始不受控制的思路漂泊大西洋,甚至补脑出接下来林稚心是不是应该对自己做出一些成人之间的事情。
他吓得连忙将手插到两兜,背对着她:“别闹,你还是抓紧回家吧,你妈昨晚跟我打电话了,她很担心你。”
果然如林稚心所想的那般。
她昨晚就担心安誉乔会不会知道自己和杨宁吵架的原因。
结果不出意料,安誉乔估计早就对此事的前因后果一清二楚,只不过他并没有明确的说出来而已。
林稚心了解他。
而他也明白林稚心难以言喻的心情,便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也没和林稚心讲起。
所以昨晚他们在一起看烟花的时候,安誉乔才会对林稚心说出“不要离开我”这类矫情的话。
当时林稚心还感觉安誉乔一定是喝了假酒。
最终想了一晚她才明白其中缘由。
她怎么会离开他呢?
不会的,也是完全不可能的。
但是,林稚心还有一件事是一直不知道的。
昨晚,少年看着女孩走向自己的对立面许愿,两人中间隔了一个粗大树干,女孩正忙着思考自己该许些什么愿望,毕竟机会难得,不容错过。
她压根没看清少年偷偷摸摸的在红丝带上写下愿望,然后迅速将红丝带挂起,心虚的还将带字的那一面朝向树干,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他只希望自己这辈子的夫人是他最爱的人。
并且余生希望和她共在一个户口本上。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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