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该吃苦菜
他那胆子也好像跟这碗饭一样，被王彩娥给填上了。
“娘，今儿是小满了。按照习俗是该吃苦菜的。只是娘您平日里不爱吃。”王寿乡说着，还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王彩娥一眼。
“吃吧。”王彩娥扒了一口饭。
习俗还是要尊重的，而且她也挺爱吃苦菜的，多吃点蔬菜正好减减肥。
大抵没想到王彩娥答应的这么痛快，王寿乡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意，吃饭都香了几分。
吃完了饭，王彩娥跟辛贞就进城了。
正好赶上了下午的集市。
王彩娥去事先看好的位置，婆媳两个把菜篮子放下。
这会儿过了早上的晴朗，太阳晒的菜都有点打蔫了。
好在王彩娥一直把菜放在井水里冰着，拎上来就拿被子盖住跟外面的热气隔绝。
这会儿一打开，上面就凝出来了露珠子，水灵灵的分外的惹人喜爱。
菜篮子一放下，辛贞就开始招呼。
王彩娥也算是见识了她的手段，一开口就是一首小调，婉转动听，但凡有点雅致的人，都愿意站住了听两声。
王彩娥就趁着这会儿，往外推销采的野菜。
她这野菜新鲜，又没人吃过，还真有那么几个胆子大的，使了银子买回去。
不过一时就卖空了，后面赶来的都是纷纷叹息。
王彩娥乐呵呵的一笑：“各位别急，我跟我儿媳常年都在这卖，今儿没了，明儿还有。”
“得了，明儿谁还要你这菜啊。”一个小管家模样的男人，直接给王彩娥扔了一个白眼。
想是方才没抢到气的。
王彩娥倒是懒得理她，这菜今儿这么抢手，明儿他不要，那必然有的是人要。
“就是。东边又一家跟她卖的一样的菜，不过是样子不太好，那叶都是一根一根的，不过人家卖的也便宜。一文钱就卖一大筐呢！”
旁边有人搭了句话。
“谁啊？把野菜卖这么便宜？不想活了？”
“嗨！一看就是乡下人，啥也不懂。在说了，老爷他们吃野菜，不就是吃个新鲜吗？全都吃过了，说出去也没啥可炫耀的，反正明儿在有这菜，我可是不买了。除非换一样。”
乡下人？王彩娥越听越觉得不对味，只是暗暗的记在心里。
“我说卖菜的，你刚才可说了，你要做长期的买卖，你能不能换一样？只要这菜没人吃过，我出高价！”
说话的还是一个管事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管事。头上戴着的帽子，还镶着宝石，浑身上下的打扮，普通人家的小少爷都比不过他。
“有，您要是想买，明儿可得赶早了。”王彩娥乐呵呵的应了一句，拎着筐带着辛贞就走了。
后面那些人在说什么，可也跟她没什么关系。
回去的路上，辛贞一直嘟嘟囔囔的，都是骂那边把野菜卖便宜了的人。
王彩娥心里也奇怪，这十里八村的，除了她以外，觉没有人在认识这菜了。
她也没跟别人说过，只是给薛老夫人送去过。
薛老夫人定然不上跟外人说，这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呢？
而且听那些人说话，这个跟她卖一样野菜的人，还不是个行家。野菜不挖出来整个的，那就是挖废了，放在现代都不怎么要的。
“娘，你说，到底能是谁？咱们隔壁那个，天天隔着咱们家院子看，我一看就觉得她是个不好的，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她？”
辛贞越说声音越大，恨不得现在就冲到隔壁去，把人揪出来打一顿。
“行了。这事咱们俩知道就得了。”王彩娥加重了声音。
她这一点证据都没有，邻里邻居的闹开了终究不是那么回事。
有她镇着，辛贞嘟囔了两句就不说了。
王彩娥也守信用，今儿的菜卖出来了整十两的银子。
回了家里她就拿了一两碎银子给辛贞，无论她做什么都成。
有了一两碎银子，辛贞也坐不住，拿着就出去嘚瑟了。
等着天都要黑了，王寿乡才从外面回来，身上腿上全都是泥，显见着就是下地了。
一进了院子，王寿乡就里里外外的找了一圈，而后找到了王彩娥这儿。
“娘，你看到老大了吗？”王寿乡问了一句。
“老大？她没跟你一起下地？”王彩娥一下给问楞了，往日里老大都是跟着王寿乡一起回来的。
“没有，今儿一天都是我自己在地里。”王寿乡眉头微皱：“对了娘！我想起来了，今儿蔡雪沁也没来帮忙。”
“嗯？那怎么了？”
蔡家虽然这段时间，时不时的到他们家地里来帮忙，可到底还是亲戚情分，不愿意来了就不来了，还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不是，娘亲。蔡家二老都来了，只是蔡雪沁没来。娘，你说她会不会跟老大在一起？”王寿乡眉头紧锁着。
“你看见她们两个在一起了？”王彩娥问道。
王寿乡摇了摇头：“我就是感觉……”
这话说的明显底气不足。
王彩娥开始还没放在心上，等到看着居衣央鬼鬼祟祟的回来，却不得不承认，男人的感觉也有准的时候。
“娘……娘，你怎么在这？”居衣央吓的一蹦跶，说话都磕巴了。
王彩娥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转身往屋里走。
“闺女大半夜的还没回来，我这个当娘的还不能出来等等？”
身后居衣央的脚步似乎停了一下，而后又跟了上来。
“娘，看您这话说得，我又不是个小孩子了。我这不是上山去采苦菜了嘛。”居衣央乐呵呵的说着，可声音里总有几分虚。
“是吗？今儿是小满，你还记得要吃苦菜呢？”
王彩娥随口问了一句，语气之中满是轻松，好似平日里聊天一样。
“可不是嘛，娘，这小满对咱们庄稼人可是重要的日子。我可听人家说了，这小满要是不吃点苦菜泄泄火，那以后可的天天上火。”
“哦？这样啊。你这在哪采的啊？”王彩娥问道。
“山上啊。”
不等居衣央话音落下，王彩娥就快速追问了一句：“跟谁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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