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之都上空，两个漂浮在云上的人影，注视着山崖上的画面。
山崖上，木迁正和魔王勾肩搭背，极力推荐让小霸王比波加入魔界，只是魔王对此有点不为所动……
“王妃……唉，不觉得有点讽刺吗？”
郑琳漂浮在空中，背后妖媚光翼并未晃动，浮空并不用利用空气动力学。
宋时婧沉默不语，只是看着下方略微发愣。
好吧，这是没交谈的想法吗？郑琳目光看向了另一个方向，那里是自己母亲所在的休养所。
最近母亲大人和一位年老退休的作家走的很近，郑琳暗中观察并不敢打扰，也为母亲能够在步入晚年之前又找到爱情开心。
其实化妖之后，她对亲情本能就有些抗拒，生怕自己给家人带来不幸。
只是这些郑琳不说，木迁也不会注意到……
宋时婧突然笑了，但笑容有些苦涩，“其实，你也看不起我，对吗？”
“嗯，”郑琳就这么直言不讳的点头认了。
郑琳说：“感情就是感情，利用就是利用。不只是我，妖界的诸多长老也始终觉得，你只是被逼的无路可走才选择堕妖，以便让主人帮你报仇！”
宋时婧沉默不语，静静的站在那，笑容略有些凄婉。
“我差不多明白了，”郑琳叹了口气，“为什么当初灵娥并没有把主人托付给你，而是托付给了任颖小姐。你本身就背负了太多东西，根本无法做到对主人全心全意。”
宋时婧低头继续不语，目光中的黯然越发浓郁。
“但不管怎么样，主人喜欢你，我们都不敢反驳，”琳姐的话语中满是警告的意味：“但你记住，今后你是妖界之王的女人，再和除妖师没有半点干系！做事的出发点，只能从王的角度出发。如若背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宋时婧没有回应，几分钟后，慢慢的点头。
被人说教总归是心里不痛快的，可这些事宋时婧除了默默承受，也完全无法否认。
“说这些，只是提醒你罢了。”郑琳声音弱了些，没那么强势了，“以后你也算是我半个主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宋时婧抬头对着郑琳露出笑容，只是笑容还有些勉强，面容看起来十分憔悴。
“你放心就好……”
“对你还真是放心不下。”郑琳翻翻白眼，“你自己想想，当初的时候主人那么信任你，把我是妖都告诉你了，你却怎么做的？”
这……女人啊，秋后算账果然都是被动技能。
宋时婧一手扶额，有些尴尬的回答不出什么。
“算了算了，”郑琳嘴一撇，“可能主人命格缺虐，就是喜欢你这样的……呃，刚才的话当我没说。”
宋时婧赶紧点头，“我什么都没听到！”
郑琳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长长的松了口气。
仔细想想‘命格缺虐’这个词汇，对木迁的形容简直不要太完美。
妖界最强的两个女妖聊着聊着，互相之间的敌意很明显减少了很多。
郑琳叹道：“其实我也是，在弥留之际被主人收为了仆从。主人帮我救活了母亲，我却一直在用主人给的力量帮我妹妹。到最后，惹出了色彩之都的那次事件。”
“你也是被敌人算计了……”宋时婧咬了下嘴唇。
外公的死对她来说一直是一个不愿意揭开的疤；因为那是她外公安排好的一切，为了让除妖师站到台前，化解可能出现的第二次除妖师与普通人类的战争。
宋时婧不愿意去承认，因为那会动摇她对除妖师的信念。
可现在，立场已经完全转变，她也能客观些去看待这些事了。
只是想起来，难免会有些心殇，虽然感情比起之前已经淡漠了很多……
“有时候我就在想，妖界为什么一直能保持强大，而除妖师却渐渐没落，”宋时婧看着自己又纤细了一些的手掌，出神的喃喃着。
郑琳笑了笑：“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已经找到了答案。”
“哦？为什么？”
“因为妖的强大，是因为每个能化妖的存在，都保留着一点执念。而除妖师不断的变弱，是因为感情太多、人心也太复杂，让人世间变得一点都不纯粹。”
宋时婧听着像是有些道理，点头表示认可。
郑琳突然一手扶额：“咱俩在这里讨论起哲学了怎么。主人喊我们了，下去一起聊天吧。”
“嗯……对了，我有个问题能不能问一下。”
“什么？”
“妖界的妖王妃经常换吗？”
郑琳眨眨眼，轻笑道：“不会，都说了妖大多淡漠感情，主人是因为突破了生命界限，所以一直保存着人心的本质。妖界历史上，妖王妃大多都是负责保持妖王血脉的，一个就够了，我听长老们说的。”
宋时婧嘴一撇：“那他算不算不尊传统？”
郑琳飞过去抓住了宋时婧的手腕，拖着她往下飞，“好啦，主人这才只有一个侧妃，如果不是我变成了妖仆，我都想跟你们争一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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