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
怕是蔡京的事，你们还不知道吧。
章惇笑了。
另三人看章惇笑，是一脸的疑惑。
章惇：“蔡京活不了，蔡卞也一样，全家，全族。”
另三人听完这话，看向章惇。
猛然间，章惇轻轻一拍桌子：“是了，是了。”
“什么，不要绕圈子。”苏轼感觉章惇要打岔。
章惇说道：“知中有行，行中有知，然就如吾子之说，则知行之为合一并进，亦自断无可疑矣。就这么一句，你们三个悟吧。”
苏轼也不催问了，足足一刻钟后：“宗师，非宗师不可。”
听到蔡京长子竟然是如此的意外落水，范纯礼、韩忠彦、苏轼都面无表情，这事不值当他们震惊。
梁莘又说道：“不过，他的风格太强硬了，若他为相，怕是比章公曾为独相还霸道，但无所谓，他心正。”
全凭信用。
章惇：“理由。”
这话听的宗泽猛的转头看向梁莘。
韩忠彦：“这个，那还是个孩子，这样不合适吧。”
四个老头正在分析梁莘，梁莘来了，满身的酒气，还带着宗泽。
崔壹叶继续说：“这是一个阳谋，宋人就是想让咱们去打高丽人，原因我猜不透。但咱们可以抢高丽的城池，用皮鞭让高丽人去挖铁矿，然后运到海边，宋人的船会来运这些矿石。我不相信，宋人只图这点矿石。”
“同去。”章惇也是这个态度。
章惇这才说起那天发生在码头的事情，一幕幕，都是他亲眼看到的。
宗泽送梁莘回家。
一处露天的铁矿，随便一挖就能挖出来铁矿石。然后是……铁浮屠。
梁莘在出卖大宋吗？
“谁？”
“您问。”梁莘也感觉屋内气氛不对。
宋地的铁矿石值多少钱？
进屋，梁莘就直接开口：“章公，你说过这屋内有五个人的时候，我们办的事情就稳了，这就是我自己选的第五个人。”
话说，此时这个所谓的孩子。
宗泽相信自己的眼光。
梁莘看了看那大碗，苦涩一笑，接过就喝。
粘罕这边，倒是真喝。
“梁莘！刚才那句话，就是他说的。”
粘罕，提着酒坛子，仰头猛灌。
“不去猜那些没用的，阳谋、阴谋无所谓，这样的甲若有一千副人马备齐，我们需要两千船矿石。”
章惇搬了一筐奏疏的指示草稿堆在韩忠彦面前：“来，去满天下找，找个能如此老辣处理政务的孩子出来。”
正在请客。
不！
范纯礼：“算我一个。”
就以梁莘所说的这种甲而言，崔壹叶小声对粘罕说道：“宋人打造，至少也要六百贯，咱们自己打造，千贯也未必能打造出来。”
梁莘：“我信得过他，你们之后，他就是我选的左相。”
这是普通的铁。
崔壹叶在旁一直在计算。
韩忠彦问了：“莘哥儿，一年前的梁师成之子，是汴京城的纨绔子弟，今日的你，这话怎么说呢，我们怀疑你的诗是抄的。”苏轼这时插嘴：“说重点。”韩忠彦点了点头：“一个人不可能一夜之间变聪明，今日种种……可有何话说？”
如何安排联络人，以及相互的信物，宗泽与崔壹叶简单讨论了一下，用几块很普通的玉佩一分为二，各持一半，到时候认玉佩不认人。
此时，梁莘又说，自己是他选的未来左相。
但，章惇这时说道：“当时有个戴斗笠挡住脸的人，现在想一想。”
“我说粘兄，心热不？”
铁，在能买到的前提下，每一百斤铁约在三贯钱。
宗泽不意外，装醉，在刚才的场合下，很合适。
宗泽没说话，默默的跟着梁莘往里走。
原本，这四位在这个屋宗泽已经很震惊了，他至少知道章惇与苏轼之间的关系，这两人同坐在一个屋内，已经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韩忠彦开口：“莘哥儿，我们四人百思不得其解，此疑惑若放在心中，这三位就要去儋州，永不回来。”
宗泽安静的在听着。
东跨院。
这如何不让宗泽震惊。
办完这事，梁莘是给抬上马车的。
梁莘反问：“章公，可记得他曾经殿试之时，写下的万字谏言？”
“作为朋友，先送我一百新罗婢吧。然后，你们会自己炼铁也行，不会的话，铁矿石我买，一船铁矿石，我给你们两匹布、十担粮食，以及一副甲或人甲，或马甲。”
没等章惇开口，苏轼就打断了他：“这事不要紧，我们还不至于这几年就全部老死，先问要紧事。”
到了梁府门前，宗泽准备离开。
一切，都是口头协议。
章惇：“当然记得，他被置于‘末科’。”
梁莘却说道：“随我来，你信得过我，我也自然也信得过你，只是接下来的事情，不好说。我也摸不清你会有什么反应，或许会勃然大怒，或许会接受，也或许我必须想办法弄死伱灭口。”
“也对。”章惇听完退到一旁。
只找一个人陪自己一起请客。
宗泽。
章惇起身走向宗泽：“宗承旨，老夫要问……”
苏轼走向梁莘，范纯礼拦住了他，然后示意韩忠彦来问。
“恩。”崔壹叶认可这个数字。
“恩，一万船。”
若打造成兵器，那就是十倍，甚至百倍的价值了。
崔壹叶赶紧更正：“还有兵器呢、弓弩、箭支、粮草呢。”
粘罕点了点头。
反正，这一碗梁莘铁定不敢喝下去，会醉到明天都头疼的。
粘罕拿起大碗，倒满酒：“这事，我们应下了。三个月内，一百新罗婢，两船药材，五十匹上等战马，你们派船来，我们没有大船。这是我们的诚意，现在喝光这碗酒。”
有一千副这样的甲，完颜一族可以压制所有的生女真，甚至于，可以成为生女真唯一的王。
醉的。
就这种甲，人甲再加上马甲，他们女真部落至少需要花一百万宋钱才能勉强打造出一副，而且未必能达到此时梁莘描述的这种精致的铁甲。
梁莘呢，酒顺着嘴角，再到衣领子，然后……
苏轼开始屋内转圈圈：“不行，这个心结若不解开，我就自我流放再回儋州去。”
离开无名脚楼不远，梁莘腾的一下就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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