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双眼睛注目中，云苳舒走到冥无冽身边。
就几双眼而已，盯着人的时候，却似乎演绎出来了万众瞩目的感觉。
云苳舒站定。
她没有动。
冥无冽一直盯着她，视线随着她的走动而动。
跟蛇一样，盯着猎物。
两人视线已经有几个来回。
而她停下，对文素乔来说，就是大大松口气。
她紧绷的神色终于缓和下来，笑着说：“啊。怎么了？怎么停下啦。”
云苳舒摸了摸下巴。
她刚刚阻止文素乔，可不是为了救对方。
如果文素乔继续，冥无冽必定会伤到她。
哦，当然，也有可能，他现在的状况下，真的对文素乔开放了绿灯。
但如果是这样，他没有必要跟当时的情况一样，故意让文素乔接近。
想到这些之后，她突然笑着后退一步。
冥无冽：？？
文素乔激动站起来，“怕了？我不知道你刚刚吓唬人的话是怎么想的，我现在替你尴尬。还以为你有多独特，说了那么多，原来，你也不敢接近？”
云苳舒没否定。
冥无冽蹙眉，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不喜欢文素乔“讽刺”云苳舒。
不过，想想正常。
不管对方目的为何，但总归，是自己“点头”答应了的夫人。
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
一定有原因。
但结果就一个，现阶段，她是属于自己的人。
自己的人，凭什么被外人欺负？
一顿逻辑自洽，指挥官大人支棱了起来。
“闭嘴。”他阻止文素乔。
文素乔委屈，“可是，真的是我救了大人。大人当时还说，一定不会辜负我。”
如果当时文素乔真“接近”了冥无冽，不是她用了手段，就是冥无冽——
他“允许”的。
云笗舒彻底退回去。
冥无冽控诉，“你刚刚退了半步。”
云苳舒：“……嗯。我退了。”
所以呢？
没有所以。
冥无冽自己也说不清感受。
他垂眸，沉默下来。
很快，他发现了自己给自己留的消息。
他读取，然后静下来。
一系列的情绪非常顺滑，表面上，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但他瞥向云苳舒的时候，淬不及防就跟她四目相对。
然后，彼此默默转移视线。
他勾了勾嘴角，心情不错。
“阿……指挥官。”
文素乔唤。
她是完全没有感觉到两人的意识流互动，她一个人热热闹闹开演。
她的确惊讶，明明已经给用了抑制剂，结果冥无冽却还护着云苳舒。
为什么？
答案让她无法接受，所以，她强迫自己不要想。
她说：“指挥官现在是什么意思？”
冥无冽明显是理通顺了，所以继续下去就可以。
他道：“你跟她，谁撒谎我不清楚，你们暂时都留下。”
“呵。”云苳舒一声笑。
冥无冽马上炸毛。
是真的汗毛竖起那种。
他本人表示很惊讶。他抬起手臂，看着自己肌肤上的鸡皮疙瘩，陷入疑惑中。
文素乔见此，关心问：“指挥官？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对她来说，现在的局面，已经是成功了一半。
冥无冽没有立马处理云苳舒？太正常了。只能说，虽然一开始是基因力吸引法则，但毕竟两人相处了一段时间，肯定留了很多痕迹。
比如云苳舒身边的人。
所以，他必然要弄清楚。而让自己留下，就够说明问题。
她激动高兴回：“我都听指挥官的。”
说完，还给云苳舒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云苳舒没有接。
这种高难度的争风吃醋剧情，太为难一条咸鱼了。
冥无冽要是作死，她收拾收拾包袱离开就行。
她刚刚阻止文素乔，并且打算自己尝试靠近他，已经是因为她对他的喜爱程度高于惰性的存在。
但既然知道，一切都在他掌控中，她就积极不起来，安心又躺了回去。
两人离开前，冥无冽对云苳舒意味深长说：“你很了解我。”
声调是愉悦的那一种。
云苳舒：……
她听出来了，觉得他有些欠揍。
文素乔没有听出来，顺着说：“可不是嘛，都不知道，她之前为了接近你做了多少功课。”
冥无冽没有深入掰开自己的话来解释。因为他很明白清楚，两个女人，一个懂了一个没有懂。
他觉得神奇。
他现在“失去”一部分记忆，就可以跳脱出以前的视角，来重新了解。
很新奇。
他觉得有意思。
明明，他就算是结婚有了夫人，也不可能跟对方多亲密。
但单单就从简单的接触看起来，对方对他居然了解很深。而且，两人关系非常亲密。
“她刚刚，最后停住了动作。”他带着愉悦自言自语，“不是怕啊。”
那么，是什么？
难道，连自己的本体防护，她都清楚知道并且对她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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