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告诉你的？”季湫坐在宋以慕的坟墓前，双眼无神，莫名带着一股压力。
杳杳：“……”
他怎么觉得季湫这语气不对呢？
季湫轻笑出声：“她想让我修炼成仙？”
杳杳闭了嘴，他觉得，眼前这个季湫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
不怒自威，光是坐在那里，看背影都觉得瘆得慌。
杳杳心中升起一个念头：莫不是宋以慕的死刺激了他，让他重新成了妖王季湫？
正当杳杳想不通的时候，季湫缓缓站了起来。
他冷漠地扫了杳杳一眼，轻嗤一声：“真是抱歉，要让她失望了。”
杳杳对上他那双淡漠的眼神，心里一咯噔，腿肚子开始打颤儿。
很好，能露出这种表情的，是妖王季湫无疑了。
“就算我不成仙，我也有办法将她找回来！”
说完这句话，季湫便离开了这里。
杳杳没跟上去， 他觉得季湫现在在暴怒的边缘，这种时候触霉头，那不是想死？
季湫先去了妖界。
宋以慕是死在自己手中的，她打定了主意要让自己活在愧疚里。
季湫冷嗤，他活了这么多年，什么东西是要不到的？别说是复活她了。
妖界众人也没想到妖王历劫这么快就回来了。
当年那场大战，仙魔两界也是损失惨重，好在季湫不在的这些年，彼此都相安无事，否则，妖界不保。
“极乐呢？”回妖界的第一件事，季湫找的是极乐。
妄帝不明所以，但还是让人去请极乐。
其他人不清楚，但极乐很清楚季湫要做什么。
她的一缕魂魄附在公主身上，在得知季湫和宋以慕来往频繁时，她时常去找宋以慕的麻烦，但都被宋以慕机智化解了。
这些，季湫以前不知道，但他现在知道了，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极乐。
极乐颤抖着在他面前跪下，等待着季湫的惩罚。
“起来吧！”季湫冷淡地说。
极乐很诧异，不懂季湫想做什么。
正当她问出口时，季湫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冷声道：“你不是一直都想成为人上人吗？以后，这妖王给你了。”
极乐：？？？
开什么玩笑？
“王，您在开玩笑吗？”极乐讪讪地问，她没太懂季湫是什么意思。
却听得季湫冷笑出声，嗓音犹如鬼魅：“既然知道是开玩笑，还不自己去领罚？”
“极乐，念在你跟在本君多年的份上，本君饶你一条命。但你这颗妖丹……还是不要了吧。”
闻言，极乐猛地跪在季湫面前。
这怎么可以！她从一条蛇化成现在的模样，又一步步走到今天，她吃了多少苦头，为什么要重头再来一次？
季湫冷冷地看着她：“若你不愿，本君只能让你灰飞烟灭！本君最讨厌别人背叛，你勾结仙魔，故意放出消息引诱他们攻打妖界，你考虑过妖界万千子民的下落吗？”
“王，您不可以这样对我。”极乐着急了。
季湫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他一抬手，极乐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了起来，顿时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极乐瞪大了眼睛，她竟然不知道，一场情劫经历下来，他的妖力竟然增长了这么多。
季湫嘴角上扬，挑眉问：“如何，还要本君亲自动手吗？”
极乐不敢说话，她思忖了半晌，还是决定逃走。
季湫没放过她。
她在人间欺负宋以慕，还勾结仙魔两界，无论是哪一条，她都不能继续活着。
处理完极乐后，季湫便将妖王的位置让给了妄帝，他离开了妖界。
杳杳一直跟着季湫，虽然季湫觉得他很烦，聒噪得很。
但不得不说，有杳杳在身边，他倒没这么寂寞了。
几年过去，杳杳无奈地说：“季湫，冥界都被你踩烂了，要不你放弃吧？成仙多好，成仙她就能回来了。”
季湫白了他一眼，觉得他在想屁吃。
杳杳懂个屁！
他如果真的成仙了，那宋以慕和他就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
至少这样纠缠下去，他还有再见到她的机会。
季湫是觉得无所谓，但宋以慕耗不起啊。
她一觉醒来，发现季湫还没成仙，她气得恨不得一拳头砸碎屏幕，锤爆季湫的脑袋，看看他那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成仙多好哇！
系统看着宋以慕接连发了好几天的脾气，说实话，它也有点害怕。
它弱弱地说【那个，任务还没完成，要不宋宋你回去？】
宋以慕狠狠地瞪了它一眼【你开什么玩笑，他不成仙，我就得熬到他死！他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老妖精，我怎么熬死他？我得熬多少年呐？】
【害，其实宋宋可以一直做任务的，氪金任务刷得越多，帮助你完成任务的概率就越大。】
就是哄骗我刷任务呗，你有奖励，我又没有。
不干！
她才不会干这种没有任何利益的事情。
系统无语，不知道这个小祖宗怎么这么难缠。
劝不走宋以慕，又只能天天看着她发脾气。
系统很烦，某天趁宋以慕趴着屏幕看季湫的时候，它抬脚踹在了宋以慕的屁股上，宋以慕直接掉了下去。
这是宋以慕走后的三百年，季湫遍寻各地，仍旧没有她的踪影，甚至连点消息都没有。
一开始杳杳还会跟着他，但前两年，杳杳在冥府见到了他的心上人孔雀。
孔雀投胎了，杳杳不放心，只好跟着去了人间守护她。
判官说，孔雀死得惨，必须要经历十世轮回之苦方能重新成为妖。
对杳杳来说，这是好事。
至少，他再也不用每天晚上对着一根孔雀翎抹眼泪了。
季湫一直住在人间，他买了一间小宅院，里面的摆设都是按照宋以慕的喜好摆放。
他做梦都希望，某天醒来，他心里的那个姑娘能出现在眼前。
冬天天冷，季湫喜欢睡懒觉，等他一觉醒来时已经是正午。
他是妖，不用吃东西，但总会买一些小零嘴放在房间里，等宋以慕回来。
这天醒来，收拾东西的时候才发现他放在屋子里的小零嘴没有了。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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