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市很热闹，大多数人忙碌一天都会在街头闲晃。
与中原不一样的是，这里没有宵禁。
只要你愿意，哪怕是玩到天明也可以。
几个踩高跷的人得意洋洋，有的手中拿着碗碟，时不时抛到空中，又迅速回到手中。有的头顶腰粗般的水缸，边走边在脑袋上晃水缸，引来一片叫好。
阿启看了几眼，视线不由自主被宋以慕吸引过去。
她看起来很高兴，偶尔也会跟着人群一起鼓掌叫好。
她笑容明媚灿烂，眼中熠熠生辉，让阿启舍不得移开目光。
后面不断有人涌入，眼瞅着有人要挤开宋以慕，阿启来不及思考便伸出手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
宋以慕：？？？
阿启笑了笑，羞赧地说：“人多，姐姐在我怀里看吧，我能照顾好姐姐。”
唔，免费的劳动力为什么不要？
宋以慕高兴点头。
阿启目的达成，嘴角的笑容扩大。
不远处的酒肆里，涿路的视线频频看向外面，惹得对面的兰若有些不满。
她顺着涿路的视线看过去，意外的看见了阿启跟宋以慕。
一段时间不见，阿启好像又长高了点。
那张脸完美无瑕，让她移不开视线。
只是阿启很紧张宋以慕，拉着她的手在人群里穿梭，另一只手还拿着不少吃的，看向宋以慕的眼神无比眷恋温柔。
兰若轻笑一声，她斜睨了涿路一眼，意有所指地问：“看着她跟阿启举止亲密 ，心里不舒服了？”
涿路扫了她一眼，并未开口。
兰若旁若无人地说：“姑姑已经同意祭司大典推迟，你不担心吗？”
涿路微微一笑，没将阿启放在心上，他淡定地反问：“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蠢货，你觉得以色侍人能维持多久？”
“反倒是你，我看最近你的日子也不舒坦。”
兰若沉着脸，舌尖抵着后槽牙，一副日有所思的样子。
“黎瑶收购大家手里的药材卖出去，卖药材的钱又还给了大家，现在她在众人心里可谓是坐稳了圣女的位置，难道你不紧张？”
涿路提醒兰若，他目光幽深：“你想夺下这圣女的位置，看来没这么轻松。”
兰若捏紧手中的杯子，眸中闪过狠厉。
她咬牙道：“我要做什么和你没关系，你只要记住我们之间的约定就行了。”
“行了，再看下去的话他们都要走了。”
闻言，涿路起身出门。
街上人太多，阿启攥紧了宋以慕的手，一会看看路一会看看宋以慕，生怕她被人挤着不舒服。
宋以慕觉得他小题大做，但又十分享受，索性随他去了。
“姐姐，前面有卖糖人的，去看看吗？”阿启提议。
他早就看见卖糖人的大叔捏出一个又一个人的模样，他私心想留住一个糖人版的宋以慕，时时刻刻都能看见她。
宋以慕见他兴致高涨便说自己喜欢，两人欢天喜地去买糖人。
大叔照着宋以慕和阿启的模样各捏了两个糖人，阿启收下宋以慕模样的糖人，紧紧捏在手中，好像这样宋以慕就会一辈子陪在他身边。
“你还想去哪？”阿启问。
转了一圈，宋以慕也累了，她伸了伸懒腰说：“回去吧，你也累了。”
“好。”阿启伸出手说，“这里人多，我还是牵着姐姐吧。”
宋以慕应了一声。
“阿瑶。”涿路忽然出现在两人面前，他的视线落在两人交缠的手中，一丝怒意浮现 。
“有事吗？”宋以慕问。
语气不怎么好。
涿路瞪了阿启一眼，问宋以慕：“阿瑶，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一聊。”
宋以慕晃了晃她和阿启交缠的手，咬了一口糖人：“你也看见了，我没时间。”
涿路不甘心，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被阿启给比了下去。
他微微蹙眉，思绪千回百转，幽幽道：“阿瑶，我有事和你商量，就一会也不行吗？”
宋以慕：“……”
她把糖人塞到阿启手中，示意他找个地方等着自己。
阿启不放心，涿路对她心怀不轨，他不放心让她一个人跟着涿路走。
宋以慕笑着解释：“有些事我躲不掉，你吃一碗馄饨我就回来了，别担心。”
阿启眼底透着一股无措，思索半晌还是松了手。
他目送着涿路和宋以慕离开，去了一家茶馆。
阿启在不远处的小摊子坐下，眼睛紧盯着那家茶馆。
宋以慕找了个位置坐下，很快就有人上来倒茶。
宋以慕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她，殷红的唇瓣微动：“想说什么？”
见宋以慕的态度还算不错，涿路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他轻声道：“阿瑶，前些时候你答应陪我看一次月亮的，什么时候能兑现呢？”
宋以慕满不在乎：“我忘了，你也忘了吧。”
涿路嘴角一抽，一时有些语结，攥紧了拳头。
后面他不知道说了多少理由，宋以慕总是能果断回绝他，以至于后来他终于忍不住出声：“阿瑶，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宋以慕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涿路眼神诚恳，眨巴着眼睛，显得有些无辜。
宋以慕仔细盯着他，这样无辜委屈的表情，还是阿启做起来好看一点。
涿路低垂着头，语气苦涩：“我到底哪里不如他？你分明是喜欢我的，为什么现在又不肯喜欢我呢？”
宋以慕语塞，她向来不喜欢在这种问题上纠结，但既然涿路问了，索性她也直说了。
“你用不着在这里装深情，如果你不想在成婚后杀了我，我也不会拒你于千里之外。”
涿路瞪大眼睛，嘴巴微微张开，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宋以慕继续道：“涿路，我曾经的确喜欢过你，但我对你的真心不该成为你上位的垫脚石。我从来都不曾强求过你，你若是不喜欢我大可直说。”
“不是的阿瑶，我没……”
宋以慕打断了他：“可你一边想借助我成为大祭司，一边又厌恶我对你过于殷勤。涿路，你让我到底怎么办呢？”
“人心只有一颗，你放在手里玩弄的时候就该明白，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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