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脸震惊，惊讶，而且荒谬的表情。
双手一摊：“这事儿，要交待的，不应该是我呀，倒是这位大娘，需要给我，还有全村人一个交待才对。”
虎爷突然睁开双眼细细地看我了好一会，然后才低低地笑起来。
“好小子，在花城，就学会了这个倒打一耙的本事？？胆色不错，不知道，本事够不够硬？？”
虎爷这一次，是上了真火了。
真个空间都安静了下来。
空气凝固了。
山路的远处，小麦的身影，正悄无声息地过来中。
我老远就看到了。
他肯定是听到也看到了动静，迅速地靠近过来了。
我知道今天是没有办法善了的，不硬干一场，这件事，也不可能结束，更会没完没了。
“不知道虎爷，需要什么样的本事呢？？”
我反问了一句。
事情已经这样的，自己再退，或是软下来，根本没有任何的益处。
硬刚到底吧。
虎爷见我这个态度，略有些失神。
多少年了，没人敢在他面前这样硬刚，甚至当着他的面说，要什么样的本事？？
现在的年青人，都这么刚强的吗？
但是，这样级别的老江湖，是这么容易被我刚到的吗？
显然不是。
他慢慢地把粗糙的萝卜手伸向边上的学生妹。
学生妹眼神有些闪，但那只手一直伸在她面前。
她从背后，将背上的小背包了下来。
拉开拉链，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件递了虎爷。
在递交的时候，我注意到，她的手，她的脸，她的眼，全都在发抖。
我看到那件东西的时候，心突然差点停跳了半秒。
那件东西我见过。
是一个铳！一只改装过的硬家伙，黑灰灰地闪着光。
虎爷笑了一下，将铳放在他面前的石桌子上。
铳口正对着我胸口的方向。
我知道这种东西，里面是那种铅弹。
而且，不是一颗，如果只是一颗，那是打鸟用的。
看一下枪膛，至少有个数十颗。
我们那边，在社会上叫这种东西叫散铳。
稍远一点距离，是打不死人的。
但是，会让你皮开肉锭，而且，伤痕永存，让你记忆一辈子。
在这个距离，我根本没可能逃得掉，也没可能躲得了。
多少人，折在了虎爷的这把名镇县城的铳之下。
今天这是要轮到我了吗？
老刘整个人都傻眼了，我能感觉得到，他的身体在发抖。
这特么的，居然把这种杀伤性武器都拿出来了？
看来今天虎爷不找回这个脸，估计是不会撤了。
别说他，村里所有在远处围观的人，有哪个不傻的？
围观的安全线，在这个瞬间，往后至少移动了十米左右。
也只有林大娘，她双眼发光，紧紧地盯着那件家伙，恨不得上前来，替虎爷开那一枪似的。
她的眼神里，闪着疯狂的神彩。
这是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被我压制着，现在终于找到扳回局面和面子的机会了。
我强行镇定下来。
看着那把杀器。
“虎爷，你知不知道，这东西，现在普通人，是不能私拥有的，你这样做，是违法的你知道不？？”
全村人再次听傻掉了。
人家准备要你半条命你，要在那里说这东西违法？
江家二娃，到底是胆子大，还是脑子进水了？
虎爷比他们更愣。
这小子，是不是缺根筋？？
是真的不要小命了吗？
我妈在里屋看得清楚，赶紧要冲出来时，小九他们中间的两个，冲过去拦住了她。
我妈冲我大吼到：“宁娃，赶紧跑，快跑。不要管这事了。”
然后，拼命地想突破二个小年青的手臂要冲过来，估计也是准备挡在我身前不让我受伤，或是想办法闹一下，给我有机会逃。
然后，嘴里疯狂叫到：“林大娘，脚手架，我赔给你。马上赔。你要多少我都给。虎爷，我家小二不懂事，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啊。”
声音里带着嘶哑，她完全没有意料到，轻装前来的虎爷，居然会带着这样的能要人命的东西。
是的，最先慌，最先乱，最先崩溃的，肯定是我妈。
我迅速对老刘说道：“你，去那边，和我妈进屋，拦住她不要出来。我来处理。”
虎爷也不阻止我，只是看着我安排老刘去强力拉着我妈要进屋的这个举动。
虎爷细细地叹息了一下：“江小子，本来，我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的。不过，你既然不给我脸，那不好意思了，我这把老脸，也不打算要了。这么多年，让我亲自动家伙的人不多，这几年，你可算是头一个。”
靠，这是赞我呢？还是贬我？？妈的，几个意思？
小麦已经来到离院子外面大概十多米的位置。
但是，他不好进来。
因为铳就在他手边，如果他冒失地闯进来，他担心这老家伙会直接冲动起来动手。
只是扣一下手指的事儿。
小麦这个时候大为后悔，早知道这帮家伙，这么不要命，居然敢出动这种家伙，他就应该早早地守在院子里好了。
怎么也不能让首长交待要保证安全的江小哥儿，受到这么大的威胁。
现在这个局有些不好破了。
我脸上没有多余的变化，但是，后背的冷汗，却是一滴滴地往下流着。
在这种东西面前，强大的危机感，突然袭击了过来。
“虎爷，你这，可是有点太欺负人了吧？我这空着手，你怎么动起刀枪来了？”
这个时候，我都佩服自己，居然还能这么冷静地和他对着话。
“小伙子，事情不大，只要你认错，赔偿，让我姐，大娘满意，这事儿，就过去了。我也没打算把你怎么着。”
我心念电转。
这老东西，真是这么想的？
认错，赔偿，大娘满意？？
个屁，那我老娘以后，还能有日子过？？
刚刚在全村老少眼前，竖起的高大形象，会马上崩溃。
以后，更没有人敢惹这位林大娘了。
我看了一下我的手和铳之间的距离。
我离它，大概有个不到一米的距离。
而虎爷，离它只有几公分，近在咫尺，随时可拿起发射的。
我可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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