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转了一圈，手里的帆布包消失的无影无踪。
徐良脱下破棉袄翻个面重新穿上，围脖拉下来、戴上口罩，又把棉帽翻下来，包住整张脸。
变装完成，徐良双手插进袖子里、躬着腰再次走进巷子。
这次简单直接，三只兔子、五只野鸡，买完就走，都不带还价的…他也怕夜长梦多，被人看出破绽。
再说，多两块、少两块的，他现在也不在乎。
一路快走、慢停，躲在角落里观察…
又七绕八绕走了很多小道，直到确定没人尾随，徐良这才溜溜达达回到院里。
这时候，他手里只剩下了三只兔子…出去半夜，总得拿点东西回来。
徐良刚把大门上的两道门栓上好，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稍微扭头、用余光扫了一眼，一个干瘦的人影在月光下捂着嘴直哈气。
阎埠贵。这大半夜的，他可真行。
若无其事的走进院子：“呦，这不是三大爷吗？您这是出来遛弯来了。”
阎埠贵老脸一红：“去，竞拿三大爷打岔，都这个点了，我溜什么弯？”
“从九点多听到大门的动静我就没睡，一直盯着呢，就怕有外人进来。”
“我这还琢磨，是谁呢大半夜的不睡觉先、瞎跑什么，原来是你小子。”
徐良翻了个白眼：“得嘞，您甭说了。”
举起三只兔子在眼前晃了下：“明天让三大妈来我家把兔子收拾了、炖锅里，皮和内脏都归你。”
“得嘞，就这么说定了，还是你小子敞亮。”
徐良也不理他，直接回中院自己屋。
他家和贾家是邻居，两家各有一间半房，都隔成两间。
他和父亲住外屋炕上，妹妹住里屋睡床，点了一个煤球炉子，就是白铁皮桶改的蜂窝煤炉子。
这玩意其实不怎么暖和，唯一的好处就是省煤。
第二天一早，外面刚有点动静徐良就醒了。
当兵五年，早起已经养成习惯…可是起床穿好衣服才发现…特么没事儿可干啊！
起都起了，五公里吧！
外面天刚蒙蒙亮，水池前边有个人正拿着暖壶往水龙头上浇热水呢。
“呦，一大爷您起的够早的。”
“你也不晚。”易中海斜了他一眼。
这是有怨气啊！
给谁甩脸子呢？徐良扭头就走，爷还懒得搭理你呢。
“嗨…”易中海气够呛，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他现在退休了，过的还不错，也不愿意和别人闹矛盾。
尤其是小年轻的，说话不知道轻重，还爱动手…这要是给他气着、伤了、碰了的，多冤呐。
出了一身汗回来，正碰见傻柱和秦淮如一起去上班。
“哼(ノ=Д=)ノ┻━┻”傻柱哼了一鼻子。
徐良乐了：“傻柱，你这是不服气啊！怎么着，爷们儿陪你练练？”
傻柱眼睛一瞪：“小子（zei），柱爷昨天是没注意，今天非得给你长长记性。”
秦淮如赶紧拉着傻柱：“还得上班，一会儿迟到了。”
傻柱心里也犯怵，昨天那一下可给他疼够呛，直接就坡下驴：“今天先饶你一回。”
徐良：“你这个嘴呀，等到火花的那一天也烧不干净。”
傻柱气坏了，要不是秦淮茹拉着，非打起来不可。
秦淮如拉着傻柱就走：“赶紧走，他又不上班，你跟他磨什么牙”？
傻柱：“对啊！我搭理一街溜子干嘛。走，咱上班去。”
徐慧正巧推着自行车出来：“哥，饭在锅里热着呢，我先上班去了。”
“路上慢点，中午回来吃好吃的。”
“好哒。”
再回头，傻柱已经走远了。
徐良一进前院，就看到阎埠贵在门口瞎溜达。
阎埠贵：“良子，吃饭了没，没吃来我家吃点？”
“家里留饭了，兔子扔我家窗台底下了，你看三大妈什么时候有时间就过来吧！”
“得嘞，我一会儿就让你三大妈过去。”
回家的时候汗全消了，身上黏黏糊糊的忒难受。
四九城的天忒冷，家里也没法洗澡。这个时候，徐良开始怀念部队了。
他在羊城军区当兵，野战部队、侦察连。
虽然每天早晨一个五公里武装越野，可是羊城全年没有零下，也有地方洗澡。
棒子面粥，馒头、咸菜…五分钟解决战斗。
澡堂子要10点左右才开门，他现在是真没地方去，只能搬把椅子坐门口晒太阳。
暖洋洋的晒得他直犯困。
迷迷糊糊中，就听到有脚步声和女人小声说话，他瞄了一眼…是三大妈和余莉。
继续眯着，直到旁边传来一阵笑声。
睁眼一看…三位大妈，余莉、秦京茹、贾张氏，院里的老娘儿们凑齐了。
“不是，你们跑着开会来了？”
一大妈：“徐良醒了啊！你这吃饱了就睡可不行，怎么也得出去找个工作啊！”
余莉：“工作哪有那么好找，你看现在这街上，到处都是没工作的小年轻。”
知青返城的大潮已经开始，76年棒梗回来都找不到工作，别说现在了。
三大妈：“人家徐良是复员回来的，和棒梗他们可不一样。”
贾张氏不爱听了：“扯我们家棒梗干嘛，我们家棒梗现在在部委开车，那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嘛。”
余莉赶紧岔开话题：“徐良，你这回来去街道报到了吗？”
“昨天去过了。”
二大妈：“街道就没给你安排个工作。”
“没有，街道让我去复转办问问。。”徐良有气无力的回答。这帮老娘儿们，比100只鸭子都吵。
三大妈：“对啊！你们这复原回来的归复转办管，那你去了没，复转办的人怎么说。”
“没去，过完年再说吧！”
一大妈：“过完年工作就更难找了，我看你还是去一趟的好。”
三大妈：“一大妈说的在理，三大妈还准备给你找个对象呢，你这也没个正经工作，谁敢跟着你啊！”
徐良一激灵：“不是，怎么就扯到找对象上去了？”
二大妈：“我昨天算了算，你过完年都22了吧，也该娶媳妇了。”
三大妈：“就是，我家解成想你这么大的时候都结婚两年了。”
那有什么用，到现在也没孩子。
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不然得得罪一大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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