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笼罩着上海滩，程家后院的梧桐树随风轻轻摇曳。绣楼内，沈若兰和宋玉芙之间的较量正悄然展开。
"夫人，"丫鬟小环轻声说，"济世堂的郑大夫来了。"
宋玉芙手中的绣线微微一顿："让他等着。"
沈若兰坐在对面的绣墩上，手中的针线依旧优雅地穿梭。她抬头看了宋玉芙一眼："大姐姐今天看起来心事重重。"
"没什么。"宋玉芙强作镇定，"就是最近几件事让我有些烦心。"
"哦？"沈若兰轻声道，"能说说吗？"
宋玉芙冷笑："还能是什么？程家最近的生意处处受阻，北码头的股份一直在跌。远山在英国忙得不可开交，家里的事情全都压在我身上。"
沈若兰放下绣绷："这些事情，不是有威廉先生和李掌柜在处理吗？"
"处理？"宋玉芙嘲讽地说，"若不是你在背后牵线搭桥，程家的生意能有今天？"
正说话间，张妈匆匆进来："夫人，外面来了钱家和宋家的人。说是有事要商量。"
宋玉芙脸色一变："什么事？"
"好像是关于程家最近的生意。"张妈低声说。
沈若兰不动声色："看来大姐姐的烦心事，要开始了。"
宋玉芙深吸一口气："我倒要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很快，钱太太和宋太太一同进了绣楼。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玉芙。"钱太太开门见山，"听说程家最近的生意出了些问题？"
宋玉芙强装镇定："没什么大问题。"
宋太太冷笑："没大问题？北码头的股份已经跌了一半了，这叫没大问题？"
沈若兰适时开口："各位姐妹，有话好好说。生意场上起起落落很正常。"
"正常？"钱太太讽刺地说，"程家好歹也是上海滩的大家族。现在传言四起，说程家要完蛋了。"
宋玉芙脸色一变："谁在造谣？"
"造谣？"宋太太说，"这哪里是造谣？威廉先生不是已经开始缩减在程家的投资了吗？"
张妈在一旁低声说："夫人，这些话可不能乱说。"
沈若兰依然保持着平静："生意上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定论？远山在国外处理更大的生意。"
钱太太冷笑："国外的生意重要，家里的生意就不重要了？程家现在的处境，怕是连维持现状都困难。"
宋玉芙猛地站起来："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是来提醒你。"宋太太说，"程家现在的情况很不妙。你作为正房夫人，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
沈若兰适时开口："大姐姐现在有孕在身，正是需要安心调养的时候。这些生意上的事情，自有远山和威廉先生处理。"
钱太太冷笑："处理？再这么处理下去，程家就要完了！"
就在此时，程老姨太太推门而入。
"都在这儿啊。"程老姨太太目光如炬，"谁在说程家的闲话？"
钱太太和宋太太瞬间噤声。
程老姨太太坐下，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玉芙，你们在讨论什么？"
宋玉芙低头："没什么，就是聊聊家里的事。"
"聊家里的事？"程老姨太太冷笑，"看起来更像是在造谣和挑拨。"
沈若兰适时开口："姑母说得对。现在最重要的是团结，而不是内部相互猜忌。"
程老姨太太满意地看了沈若兰一眼："若兰说得好。玉芙，你听好了。程家的生意经历过多少起起落落？区区一点困难算得了什么？"
宋玉芙被训得低下头。
钱太太和宋太太对视一眼，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好了。"程老姨太太说，"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玉芙，你安心养胎。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宋玉芙脸色难看，但不敢反驳。
等钱太太和宋太太离开后，程老姨太太叫住了沈若兰："你留一下。"
其他人都退下了。
"姑母有什么吩咐？"沈若兰恭敬地问。
"程家现在的情况，你比谁都清楚。"程老姨太太直接说，"远山在国外，家里的事情都压在你身上。"
沈若兰微微低头："我只是尽自己的责任。"
"不要太过。"程老姨太太警告，"玉芙毕竟是正房夫人，有了儿子。你要懂得分寸。"
"姑母放心。"沈若兰说，"我知道轻重。"
晚上，沈若兰回到西院。清韵正在读书。
"娘亲。"清韵抬头，"今天怎么样？"
沈若兰摸摸女儿的头："还好。不过程家的日子怕是不太平静了。"
"因为大伯母有了孩子？"
"不仅仅是这样。"沈若兰若有所思，"有时候，一个孩子，并不能改变所有的事情。"
张妈端来晚茶："夫人，宋玉芙今天的反应看起来很不对劲。"
"她只是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沈若兰说，"有了儿子，她以为就能掌控一切。可惜，没那么简单。"
"那我们......"
"静观其变。"沈若兰说，"这只是开始。宋玉芙不会善罢甘休的。"
夜色渐深，程家笼罩在一种诡异的宁静中。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谋划，每个人都在等待着下一个机会。
绣楼内，宋玉芙坐在窗前，目光冰冷。济世堂的郑大夫已经等了很久。
"进来吧。"她冷冷地说。
郑大夫走进来，压低声音："夫人，您要的药，已经准备好了。"
宋玉芙接过药包，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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