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熹堂
李氏神色焦急地在屋里来回走动。
季老夫人抚着头语气烦躁道，“你坐下，再这么转下去我头都晕了。”
李氏只好停下脚步，但还是忍不住担忧道，“现在都还没消息，那孩子不会保不住了吧？”
“要不我还是去看看吧。”
她说着就要往外走。
季老夫人闻言皱眉道，“站住，你去像什么样子？真想让人知道姜采苓肚子里怀的是川哥儿的种？”
“你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已经让宋嬷嬷去守着了，你就在这儿安心等着。”
李氏闻言着急道，“可孩子......。”
她话未说完就见宋嬷嬷从外面进来了。
她连忙上前问道，“宋嬷嬷，怎么样了？可生了？”
季老夫人也站起来紧紧地盯着宋嬷嬷。
宋嬷嬷喘了口气说道，“回老夫人，夫人，那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了。”
“什么？”李氏惊呼道。
季拉夫人闻言怔怔地坐到位置上，一语不发。
随即语气颤抖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宋嬷嬷犹豫地动了动唇说道，“是个少爷。”
季老夫人闻言闭了闭眼。
李氏长吁短叹道，“可惜了还是个男娃，我本来还准备抱孙子的，这算什么事啊。”
季老夫人瞪了她一眼道，“出去后闭上你的嘴，别到处瞎嚷嚷，孩子没了就没了吧，总还会有的。”
“要怪就怪姜采苓没福气，怀个男娃都保不住，非说被鬼吓的，我看就是她自己装神弄鬼自己把自己吓的，否则也不会早产让这个孩子早夭。”
季老夫人随即又说道，“不过近来这府里确实不太平，既然已经抓到是她的婢女莲心在装神弄鬼，就将她那婢女先赶出去，至于她等过些日子我再收拾她，闹鬼的事就到此为止。”
“另外，去请几个大师来做场法事，给府里的人驱灾消难，我就不信消停不下来。”
“是，我一会儿就让人去安排。”李氏诚惶诚恐道。
“嗯。”季老夫人神色疲惫地应了一声。
李氏走后她忽然看向宋嬷嬷问道，“川哥儿还守在那儿？”
宋嬷嬷迟疑道，“侯爷刚把孩子交给下人去处理了，然后便一直守在姜夫人身边，还没出来。”
季老夫人闻言叹了一口气道，“这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拎不清呢，跟他说了多少次在外人面前注意姜采苓的身份，现在他这样谁猜不出他跟那狐媚子关系不同寻常。”
宋嬷嬷闻言试探道，“这府里人多眼杂的，少夫人那里恐怕也瞒不住了，老夫人打算如何处置姜夫人？”
季老夫人闻言冷哼道，“我现在能怎么办，川哥儿总把我的话当耳旁风非要护着那狐媚子，那狐媚子也是个奇怪的，就打算这样没名没分地跟着他。”
“之前我也是看在她怀着孩子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看来是不行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她随即看向宋嬷嬷说道，“你去把川哥儿叫来，说我有事跟他商量。”
“是。”宋嬷嬷应声退了出去。
另一边，感觉全身虚脱无力的姜采苓悠悠转醒。
入眼便是季怀川一脸紧张的脸。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起身拉着季怀川的手语气问道，“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季怀川闻言脸色一僵，艰难开口道，“孩子生下来就没气了，我怕你见了伤心，就让下人拿去埋了。”
“什么？没气儿了？”姜采苓眼神呆滞地看着季怀川，无力地垂下了手。
“怎么会没了呢？那是我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啊。”
她随即又一瞬不瞬地看着季怀川问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季怀川抿了抿唇道，“男孩儿。”
姜采苓闻言眼泪从眼眶中簌簌流下。
她忽然起身道，“我要去找他，我要去看我的孩子。”
季怀川连忙将她按住沉声道，“别去了，他已经死了。”
“你现在需要养好身体，孩子我们还会再有的。”
姜采苓闻言在哭倒在季怀川怀里，嘴里喃喃道，“川哥，我们的孩子没有了，没有了。”
季怀川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任由她抱着抬手拍了拍她的背脊。
就在姜采苓哭得泪人一般时，忽然听见一阵敲门声，随之传来的是宋嬷嬷的声音，“侯爷，老夫人让您过去有事相商。”
季怀川为难地看了一眼姜采苓，安抚道，“我去去就来，你先吃些东西，再好好休息。”
他说着就要收回手转身离去，却被姜采苓死死抓住衣袍，她朝他摇头道，“不要走好不好？我想让你陪我。”
季怀川闻言面露难色，朝门口看了看抿唇道，“祖母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与我说，我得去看看，很快就回来。”
他说着便手掰开姜采苓的手指起身往外走。
姜采苓瘫软在床上看着怔怔地看着季怀川离去的背影泪流满面。
季怀川走到门口听见里面压抑的哭声，身形微顿，片刻后还是抬脚走出门外关上了房门跟着宋嬷嬷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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