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川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凝重地看着姜采苓重复道，“芳菲是我毒死的。”
“你......。”姜采苓看着他震惊得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她喃喃道，“她不是跟你的亲妹妹吗？你怎么会......。”
季怀川神色痛苦道，“我也是迫不得已，族老们都在逼我处死她以保季氏名声，我每日去上朝时那些人都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我真的没办法，她是我唯一的妹妹啊，我也不想她死。”
“我这也是为她好，她的一辈子已经毁了，与其继续痛苦地活着受人鄙夷不如干干净净地死了。”
“可她好像不明白，她走之前还在怨我，这几夜我总梦见她一脸哀怨地看着我，然后就要过来索我的命让我下去陪她，你说她是不是真的回来找我索命了？”他抬手定定地看着姜采苓，似想要个答案。
姜采苓咽了咽口水扯了扯嘴角道，“梦都是反的，这世上肯定没有鬼，不过是最近有人装神弄鬼扰乱人心罢了。”
“这样吧，我一定抓到那个装神弄鬼的人，之后你就可以睡个好觉了。”
“真的是人装神弄鬼？”季怀川有些怀疑道。
姜采苓咬牙点头道，“一定是这样，我猜明晚说不定还有人装神弄鬼，这次我就跟张姐姐一起把那个鬼抓出来给你看看。”
季怀川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对姜采苓犹豫道，“采苓，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心狠手辣？”
姜采苓知道他还在为毒死季芳菲的事过意不去，她虽然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转念一想如果她是季怀川她也会这么做，毕竟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更何况季芳菲那个样子活着也是痛苦，不如一死了之给侯府挽回些声誉。
思及此她含情脉脉地看着季怀川道，“怎么会呢，在我眼里你是有情有义的人，况且你也心怀愧疚，也不是成心的，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季怀川闻言神色微松，似将她的话尽数听了进去，感动地看着姜采苓说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以为你也不赞成我的做法，也只有你能明白我的苦衷。”
姜采苓闻言好奇道，“也？难道你还对其他人说了这事？”
“我只对你和祖母说了件事，这也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要保密。”季怀川语气严肃道。
姜采苓闻言问道，“那老夫人是如何说的？”
季怀川摇头道，“她没说什么，只说知道了。”
“那你为何不跟你的那位明媒正娶的妻子说去？”姜采苓挑眉道。
季怀川闻言身形一僵，忽然没了声，姜采苓有些不满地唤了他一声，“你在想什么？难道是在想她？”
季怀川回过神来否认道，“没有，我只是想若我跟她说了，她也只会觉得我卑鄙无耻，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又何必去找不痛快。”
姜采苓闻言冷哼道，“你可别忘了当初是你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娶她只是老夫人的意思我才愿意跟着你的，我本来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但为了你我妥协了。”
“你不仅欠我救命之恩，更欠我数不尽的情，你要是敢移情别恋，我就敢带着孩子走，我可不是谢婉清那种内宅女子，我凭着我这一身医术我也能有立身之地你信不信？”
季怀川闻言点头道，“我信，当初若不是你用你的医术救了我，我恐怕也不会活着回来，还好你愿意给我报答你的机会跟着我回来还给我生儿育女，我一定不会负你。”
姜采苓这才松一口气，面上多了几分娇羞。
她随即又忽然想到了，抬眼看向季怀川道，“对了，我之前本想帮三小姐来着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之前我让小桃给她下药的事她知道吗？”
一听她忽然提起季芳菲，季怀川的脸色微变，随即沉吟道，“当时祖母让人把小桃交给她处置，她应该是知道了。”
见姜采苓的脸色也有些不好，他以为她也在自责，便出声安慰道，“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也不能完全怪你，你不必自责。”
姜采苓勉强笑着点了点头对季怀川说道，“还有两个时辰天亮，再睡会儿吧。”
此时季怀川被噩梦惊醒的不安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听她这么说一时困意袭来，便点了点头去吹灭了蜡烛。
姜采苓再次躺下时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把那个装神弄鬼的当场抓住，她才不信什么鬼神。
现在府上的人人心惶惶，若真能被她抓住，那些人一定会对她顶礼膜拜。
至于那件事就算季芳菲知道了又如何，反正现在都死了，她还真不信她会变成鬼来找她。
思及此她安心闭眼入睡。
翌日
琼莹神色匆匆地走进瑞雪院对谢婉清说道，“小姐，老夫人竟然把姜采苓放出来了。”
“好像是侯爷求的情。”
谢婉清闻言淡淡道，“这有什么稀奇的？”
琼莹闻言连忙道，“可更奇怪的是她出来后就到处嚷着今晚要抓鬼，宋嬷嬷现在也跟在她身边，看来是奉了老夫人的命，现在府里管事的都被叫到她院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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