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也随之散去。
郭哈儿坐在地上大骂，“你个死老熊，赌不起的玩意儿！”
这都钻？
是真傻吧！
栩栩看着这一幕，心里的那点猜测瞬间烟消云散。
她从包里拿出一双胶鞋递给郭哈儿，“你试试能不能穿？”
“姨姨！你给我的吗？”
郭哈儿又变回笑嘻嘻的模样，就像压根没刚才的事。
“你能穿就拿去穿。”
栩栩在他脚底比划着大小，又从背包里换了双更大的。
“这双最大码了，应该穿得下，你拿去穿吧。”栩栩直接把鞋递到他手里，起身就走了。
“姨姨，那就多谢了！”郭哈儿提着大嗓门喊道。
“栩栩，你怎么给他鞋？”
齐停雨不理解把鞋给一个满嘴乱飚话的疯子。
“我宁愿给他，也好过给刚才那些人。”
栩栩打心眼里厌恶杜光棍、熊建仁这类人。
……
暑假就在一茬一茬的小事中结束。
开学！
栩栩升到六年级。
这一年直到毕业考试结束，老唐都没再带栩栩外出找巫春柳的下落。
他一个人每隔段时间就外出一趟，重点去云陵竹子多的几个乡镇。
可惜，毫无进展。
毕业考试结束第二天。
小花就被她多年未见的姨妈接走了。
没有与栩栩告别。
只在离开时，路过她家门口，她悄悄朝院内扔了一封信。
一封用信封装着且贴着邮票的信！
栩栩迫不及待的打开，只有简单几行字：
栩栩，有件事我今天要跟你坦白，你桌上的信，是我拿走扔了！
今天我要走了，我才敢跟你承认，对不起！
那段时间，我觉得男生都很可恶！
看你那几天很不开心，所以我就那样做了，我以为对你是好的。
对不起，栩栩！
希望我们有缘再见！
再见时，我们中间不再隔着这件事！
看到最后，栩栩后悔不已，心啾啾的酸疼！
她流着眼泪朝去镇上的路追出好远！
最后空落落的回来。
往回走时，对面驶来了一辆车，边行驶边发出“呜哇呜哇”的叫声！
栩栩赶紧站到路沿上避让。
从车窗向里看去，竟是张熟悉的脸！
郭哈儿？！
他坐在后排中间位置，两边各坐一人，将他的手押在身后！
郭哈儿也看见她了！
他还冲栩栩呆愣的模样微笑了一下。
栩栩来不及回应，车便从她身旁急速离去。
她再也顾不上伤心，疾步往回走。
刚到晒坝子，就见一群人围在那里。
走近一看，人群中间还有两名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在问话。
“郭旭民，你们都认识吧？”
大家都摇头，“不认识！是哪个村的？”
工作人员不觉对视一眼，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惊讶。
栩栩想起刚刚车里的面孔，突然反应过来，连忙回道：
“我认识！他怎么了？”
栩栩在梦里听郭哈儿的哥叫他“旭民”，他的大名应该就是郭旭民。
众人都疑惑的看向栩栩。
她才又解道：“就是郭哈儿，他大名就叫郭旭民。”
大家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那我问你，他平时跟周围的人相处得怎么样？特别是精神方面有没有什么问题？”工作人员严肃的问道。
“好像……不太好！”栩栩摸不清情况，犹豫着答道。
“什么好像！他脑子有毛病，又疯又傻的，这都多少年了，村里谁人不知……”
大家得知郭哈儿就是郭旭民后，话匣子就打开了。
“他出什么事了？”
肯定是出大事了，栩栩心里竟生出紧张又诡异的感觉。
“他涉及一起恶性杀人案，所以我们例行调查，大家务必积极配合，保证说出的话真实。”
工作人员不苟言笑，厉声强调。
大伙闻言，再也不敢随便说话。
工作人员又单独访问几人后，让大家在记录本上签字，遂才离开。
晚上，盛长孝又来例行闲坐。
人还在门口，他便做出一副超级惊悚的口吻说道：“今天白芨可真出大新闻了！”
“啥新闻？”盛敬成好奇的抬起头。
他在地里忙活了一天，硬是忙到天黑才舍得回家。
平时白芨发生点啥，全靠盛长孝瞎晃悠回来讲给他听。
“这么大事，你们竟然还一点不知道。”
盛长孝进门就直奔桌上的茶杯。
咚咚咚喝下好几大口才又继续说道：“就那个郭哈儿，他可算出名了，昨晚把他哥和那女人的杀了！”
盛长孝“咦”了一声，又“啧啧”两声，表情极其嫌弃和惊悚。
“那下手可真狠呐！头都割下来了，手也剁了，就连那玩意儿都割了，完事儿还把人家摆在他家屋后那悬崖边上，衣服都没给穿一件！”
盛敬成沉沉的“哎呀”一声，“怎么下这么狠的手？”
“那他杀了人，还能逃得掉啊？”周岚也是满脸惊色。
“杀人偿命！早就押到镇上去了……”
盛长孝又把相关的信息一一分享出来了。
栩栩脑海里一遍遍播放梦里他被推下悬崖时说的话：
你们要杀不死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两个不得好死！
还有他爬回悬崖时的眼神！
他果真在……装傻！
那他为何等了几年才动手？
正常不应该是在事情刚发生时恨意更重么？
三天后，盛长孝又带来最新消息！
郭哈儿被鉴定出来患有精神病。
无民事行为能力。
故没法追究他的杀人罪，已被送往精神病医院强制关押治疗！
原来在这！
栩栩终于想明白了！
好大的一盘棋！
他跟那两人同住一屋檐下忍辱多年！
装傻多年！
故意在人前喊人爷爷，钻胯受辱！
竟都是为今天所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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