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生再次与其余三人面面相觑，微不可察地以眼神交流：这人怕不是个疯子，有点神经兮兮的样子！
“那柳明汐呢？”叶梵语气疑惑问道，“她也是你们这样的神明吗？”
德莱厄斯嗤笑一声，不屑冷呵：“就她这个废物，屁都不是！！”
左青摩挲着胡渣子的下巴，猜测道：“她是凡人，跟我们一样？”
德莱厄斯竟然低头沉吟一会儿，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出来，祂斟酌一下：“也不算，她出生于我们之后，可以说她的灵魂有一半是我们缔造的，并且同时兼备我们的力量，这一点我倒是认同。
而且，那家伙的灵魂也是很古怪的，我竟然看不透！！”
路无为口出狂言：“你的意思是，柳明汐算得上是你们两个神的结合物，类似女……”
在他旁边的左青瞪大眼睛，立马在路无为还没说出口时，手掌飞快地拍上去，捂住他的嘴。
后者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心里有些发憷。
众人悄摸地看向德莱厄斯的脸色，发现祂的脸色根本没有一丝变化后，才暗自舒了口气。
就瞅祂那对柳明汐的态度，说不上喜欢，但肯定很讨厌，毕竟这位高高在上、实力强大的神明，怎么会想要跟一个凡人牵扯上关系。
只不过在他们都没有发现的情况下，德莱厄斯低垂着头，那双漆黑的眸子闪过一抹不经意的幽光。
“还有，为什么你们会藏在柳明汐的体内，听你讲，你们的实力应该很强大才对，怎么会一直待在她的身体里？”
德莱厄斯轻笑一声，抬起头，语调拉长而慢：“你以为我们不想啊，根本走不出去啊！”
“走？”叶梵捕捉到关键字眼，双眉隐隐皱起，若有所思。
“嗯哼……走不出去啊。”祂微微闭上眼，自言自语，“跟迷宫一样的套环，一重接一重。”
众人看着德莱厄斯的喃喃低语，再次互相眼神对视。
半晌，他们的眼皮都快疲惫了，都没等到德莱厄斯的声音。
“不对！”李医生的眉头忽地一紧，他猛地快步上前，双手重重拍在柳明汐的肩膀上。
他的眼眸划过一抹亮光注视着柳明汐闭上的眼睑，厉声说着：“祂离开了，现在是柳明汐。”
“她什么时候醒过来？”叶梵肃声询问。
李医生摇摇头，沉声说着：“如果他们离开后，那应该会回到之前她昏睡的时刻。”
“所以，她现在是……”左青看向李医生，犹豫开口，“她还会那种情绪吗？”
李医生垂眼沉吟，“应该还会，我猜测她的这种情绪或许跟德莱厄斯有关，祂刚刚说过柳明汐具有他们两个的力量，那么除却绘画成真，她体内还有另一种禁墟。”
叶梵沉默一阵，思绪延伸，否定道：“不，不再是禁墟了，那是神墟。”
“来自未知世界的神明。”路无为笑了笑，“我们的世界越来越奇妙了。”
话罢，他看向思绪纷飞的叶梵，“话说，你之前测的禁墟序列411【耽和】，是认真的吗？我现在可不相信了。”
叶梵摇摇头，“那只是掩人耳目的数据，我很久之前布置的，守夜人内部有叛徒，这是以防万一。”
左青抬起抓着一张黄纸的手，轻松说着：“以后不用了，这东西可帮了大忙。”
“不，我们不能依靠这样的方式，”叶梵正色道，“祂是给了我们这种明确的答案，可若事事都依靠他们，那要我们守夜人还有什么用。”
他的视线移向在昏睡的柳明汐，“自从遇到她，我们像是得到一个百宝箱那样，每打开一次都会得到惊喜，我们似乎沉溺在这种无休止的贪婪之中，得寸进尺。
我们只知道打开宝箱，就会得到财富，可宝箱也会随着不断的开合，损坏、腐烂……直到利用完。”
叶梵以认真的神情注视着他们，肃声说着：“这三年，她一直在帮我们，她的奉献甚至可以超过我们在这里的每一位，我们的所有忙碌都比不上她。”
“从最初她游历大夏，帮助守夜人斩杀了多少难搞的神秘。”叶梵看向路无为，“你能说你也同为人类天花板，会像她这样做到吗？”
路无为摸着自己的外卖服，叹气说道，“不会，除了那些你们搞不定的‘克莱因’和几乎不出现的外神，我基本没什么事。”
“这胸针，是她呕心沥血给每一位守夜人做出来的！”叶梵把自己斗篷胸前别着的胸针拽下来，喊道，“它是我们活着的希望，更是我们坚韧的勇气，让我们可以不顾一切地上战场杀敌，哪怕面对死亡也有底气！”
在众人沉默半晌之际，叶梵再次开口：“看看沧南，原本应该消失的城市，数百万人的生命，皆因她一念之间，重现新生。
但这一切其实原本跟她没有关系，沧南消失那一天她只是个远在广深玩乐的孩子，可她却替我们去弥补过错！去挽救灾难！去救赎生灵！”
“我们还有这个脸去腆着要求她？！”叶梵怒喊着，“守夜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天塌了就知道躲在高个子后面当缩头乌龟？配吗？！”
他脸色阴沉可怖，“左青！”
“到！”被叫的左青立正敬礼道。
“开会！”叶梵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狠厉，快步走出办公室，“我知道从前我的性子厚实，对待他们太仁慈了，总是狠不下心来，但这一次，是守夜人的事情，那就靠我们自己来搞定！”
左青面色严肃地跟在叶梵身后。
“把各位高层全部集聚到会议室，不！”叶梵顿下脚步，眯了眯眼，“去法庭！让他们都好好看看！”
“那会议名称？”
“守夜人内部肃清大会。”叶梵微微皱眉，“简单些，不然他们记不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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