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云小五摇摇头。
得知对方是最后一晚歇宿这里，药婆婆不禁暗暗庆幸自己命大。
听云小五说起平时靠和伙伴一起街头卖艺挣点银子度日，她眼底多了几分怜悯——
卖艺挣银子？想来不过是趁集市人多，多讨几个银钱罢了
叹息之分，愈加感激这孩子仗义出手相助，逐问对方是否识字？
话一出口，她便有些后悔。
一个穷得食不裹腹，衣不蔽体的小乞丐，又怎么可能会识字？问了也是白问。
实在不行，出手帮这女人治好疯病当成谢恩……
“嗯，娘亲不发病时都有教我。”云小五先是一愣，随即点点头。
“娘亲教的？”大约没想到那个疯女人是个识字的，药婆婆的目光借着香烛昏暗的光落在那个蜷在草堆睡得正香的女人脸。
此时的她一头乱发已经朝后拂去，只露出一个侧面。但挺直的鼻梁，白皙的皮肤，还有那纤长而又浓密的睫毛投下的阴影，无不说明此女来历不同寻常。
视线转而再和小家伙对，那黑亮的眸子让她再次心头一紧，从怀里掏出一卷东西递过去：“小娃娃，老婆子要疗伤，最多给你两柱香时间，能背多少看你的造化了”
云小五接过翻开，盯着面“神农医经”四个字，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随即“噗通”跪下连连磕头：“云小五拜见师父”
“老婆子曾发誓不收徒弟，你和她一样，叫我一声婆婆”看云小五受伤的额头那样磕在地，鲜血又往外渗，老婆子赶紧伸手将她扶起。
感受到手底下单薄得不像样的身子，轻轻抚着他的额头受伤处，她有些心酸：“造孽哟这么小的娃娃……”
“婆婆这点伤不算什么。平时我卖艺不小心摔着，这里那里被蹭破皮是常事。”抬起头看到对方眼底的怜悯，云小五连忙摆手。
从善如流改口叫了婆婆，心里却在琢磨对方口的“她或者他”到底是谁？
看对方的年龄，或许是她的孙辈她理所当然地想。
“真的卖艺？莫非你还会武功？”她的话让药婆婆大吃一惊，不相信自己竟然看走了眼。
下不转眼打量着云小五，目光落在她食指深深的血痕，眉头凛了凛，却没有多问。
“会一点点轻功。也是我娘教的，她以前不发病的时候天天折腾我，逼着我练功夫……”云小五一脸苦哈哈的神情，随即却又嘴角弯弯——
“幸亏这样，否则娘亲犯病后咱娘儿俩要喝西北风。镇的人只要看我一个人出摊，知道我娘病又加重，出手也平时大方许多。”
“唉又是一个苦命的娃”药婆婆盯着她小脸的梨涡长长叹了口气。
又？云小五目光落在沉睡的女人脸，抿紧了嘴。
莫非还有和我一样苦命的？她想。
“那些人这一去一回，估计天亮十分还会回来。我得赶紧疗伤，你先看。”药婆婆朝她点点头。
说完从袖袋里摸出一粒碧绿药丸放进口，盘膝坐下。
看她按了按手腕的手镯，从里面捏出细细长长的银针扎入身几处大穴，再双手合十，闭着眼嘴唇嚅动着不知在念些什么。云小五不敢打扰，赶紧着烛火看起医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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