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胤禩胤禵在旁，老康很难不分心。
“当夜隔日，索提督进宫汇报于皇阿玛，十四弟遇刺一夜，是有一人去了北城门将事告知了索提督，索提督及时赶到，才没让事继续发酵下去。”
胤禩说的，都是老康知道的事。
“是啊，朕当时问了那报信之人，索提督未得知晓。”老康一国之君，赏罚分明，给北城门首领报信护十四阿哥有功，老康自然是要问上一问那报信之人姓氏名谁。
“儿臣昨日打听到，去西城报信之人，是四哥。”胤禩让索提督将四爷派人去北城门一事向皇上保密，只是在见德妃时松口一说。
西城粮草一事只是个开始，四爷身陷其中，可这终归只是个猜测，未有确凿举证证实，这时关于四爷的任何事，都能让四爷水深火热。
或救于沼泽，或将人施以痛击，将紧可抓的最后一颗稻草压碎。
胤禵遇刺一案，胤禛报信，这是功。
胤禛虽有过，可这过未有石锤，所经胤禩一说，是功大于过。
今日朝上叶太傅一帮人暗话里剑锋直指胤禩，这猜忌，也是让人忌在心里的。倘若胤禩在此时帮了胤禛，一来，皇上不会向叶太傅那样去看胤禩。
二来，有夜清兰在外跪着，皇上虽不说，看在眼里心中是念着人的。皇上心里，是想下令让人起来，只是碍于龙颜，没有合适的理由。
毕竟，四爷和夜清兰的举动，不单单是在皇上眼中，在知情人看来，是威胁，以长跪表清白，这大概是最愚蠢也是最直接的一种方式。
再来，血浓于水，胤禩与胤禛是兄弟，越是忌讳的时候，越是众兄疏离的时候，真若有一人去了，或许在皇上眼中，是另一种看法。
胤禩只是把皇上心中想要做却不能做的给做了，皇上缺的，只是一个铺好的台阶。
“如你所言，朕是不是，还欠四阿哥一个赏赐？”老康眯起眸子，看向只一人说话，在旁的一人一言不发。
“是。”胤禵抬头，斩钉截铁的说道，“儿臣也要好好谢谢四哥，儿臣能捡回这一条命，四哥的功劳无可厚非。”
老康缄默。
“皇阿玛，能不能不要让四哥在外面跪了。如果一定要有一人跪在殿外，那儿臣愿替四哥代劳。”胤禵目光坚定。
胤禩拉了拉十四胳膊，冲他微微摇头。
这个时候和皇上硬杠，是讨不到好甜头的。
老康沉吟了一会儿，将批阅好的一本奏折扔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四阿哥跪了有多久了？”
“有十六个时辰了。”李德全回道。
“去让人起来吧。”老康郁闷，又不是他让人跪的，最后反倒是他的不是一般。
可有一点胤禵与老康是共鸣的，他们都不想再让人跪下去。
四阿哥一起来，那丫头也该起来了吧？
李德全会意，毕恭毕敬去办皇上口中命令的事。
出来殿外，走到胤禛跟前，“四爷，起来吧。”
又生怕少年脾气硬，李德全又补充道：“是皇上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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