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离开口之前，我示意他不要说了。
也许，我还没准备好，承担实情的时候。
“阿饶，我从没有过对不起你。”
沉寂许久，墨离开口。
我说，“我信你。”
只要墨离说，我就信。
在家待了几天，就到了同学会的时间。
我带上沈青云去了。
他一个人在家也无聊。
孙依然是发起人，早早就等在那了。
我跟他们都有一个月的时间没见了，再次见面，还是有聊不完的话题。
有人揶揄我和沈青云，我只笑笑，解释说不是。
但除了孙依然，其他女生对沈青云好像都很感兴趣。
这也难怪。
谁让沈青云的颜值，吊打我们班男生呢。
“一会儿我表姐也来。”孙依然说，“她放假在家没事干，我就让她也来了，没准她还能钓上个小鲜肉当男朋友呢。”
她话音刚落，就冲门口招了招手，“表姐，在这！”
我顺着孙依然的目光看过去。
顿时，我全身都僵住了。
那个微笑着，迎面走过来的女人……
是风华。
上一次，我见她狼狈逃走。
这一次，她又光鲜亮丽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见我一直看她，风华微微偏过头，“你好，我们认识吗？”
她的语气是如此自然，好像真的是跟我第一次见面一样。
孙依然为我介绍，“这是我的表姐，孙晴。你们见过？”
孙晴？
她的名字明明是风华！
我不会看错的。
有着那样美艳的外表，还有着那样独特妖媚的气息。
她绝不可能是普通人。
我有些后悔没带上香仙儿。
如果带上它，也许就能帮我判断了。
孙晴的姿态很自然，她摸摸自己的脸，笑着问孙依然。
“你朋友一直看我，是我没洗干净脸吗？”
我沉住了气，一言不发。
她如果真的是风华，那我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不光我，来参加同学聚会的人，都很危险。
我退回到沈青云的身旁，跟他耳语。
我问他，有没有跟他师父学过，如何辨别妖和人。
沈青云回答我，很轻松就可以辨别。
妖的身上，有着妖独特的妖气，一眼就能看出。
我让他看风华。
沈青云看了几秒，“挺好看，但我还是觉得赤芍更好看。”
说完，他又蹙眉，“你该不会觉得人家太好看，就怀疑人家是妖吧？”
“她身上没有妖气？”我很诧异。
因为我应该不会看错才是。
但沈青云却说没有，“她身上的气息干净得很，就是人。”
我陷入了迷茫。
按理说，不该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才是。
可沈青云如此笃定，又让我的怀疑动摇了起来。
同学会很开心，大家都聊得很嗨。
我觉得有些热，就去露台上吹风。
今天的天气不错，没那么闷热，风也凉爽。
我吹着风，微微有些困了。
“怎么一个人在这？”
风华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
这声音，我永远都不会判断错。
我一下子精神了起来，转头看向她。
她眼底有些错愕。
“你这么防备我干什么，我只是看你一个人在这，就来看看你做什么。”她往身后看一眼，“他们太无聊了。”
风华的容貌，无论在什么场合，都是最吸引人眼球的那个。
尤其是对那些，没怎么见过女人的毛头小子来说。
他们个个都想跟她多说两句话。
也难怪她嫌烦。
我却仍旧放不下对她的戒备，“你又是为了墨离而来？”
“墨离？”
她眼底的迷茫，不像是装的。
“墨离是谁？”
她又笑了，“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又把我跟什么人搞混了。”
她拨弄一下长长的卷发，风情万种，“我和你的那个朋友，真的就那么像吗？”
她的语气和神态，都太过自然。
我又一次动摇了起来。
也许，她真的是“孙晴”，而不是“风华”？
“抱歉。”我说，“你们实在太像。”
她笑了起来。
“能跟我相似到一模一样的，会不会是借了我外貌的妖怪？”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面对着这样一张脸，我开不起玩笑。
我只是觉得很不好意思，竟然搞错了。
风华两手抵在露台的栏杆上。
哦，不，是孙晴。
孙晴微笑着，看向我。
她眼底的神色，又天真又妩媚。
“说起来，我以前听说过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安静地听着。
“有人说，有的人长得特别好看，就会被妖借走那张脸。”
“还有人说，妖会剥下人的皮，穿在自己身上，掩盖住一身妖气，混迹在人类的世界里，任凭谁也发现不了。”
她因为笑而眯起的眼睛，不知何时，已变得阴气森森。
“你说，我可能是哪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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