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才没哭呢。”
谭婉慧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是觉得这个问题，恐怕这世上只有你最有发言权。”
发言权？
林向文越听越糊涂，“那你问吧。”
“好。”
谭婉慧神情格外认真地看向林向文，“如果你是许灵均的话，你会如何选择？”
“就...就这个问题啊？”
林向文心中暗道，这也不至于哭吧，“谭编辑，我记得你和田主编当初已经探讨过这个问题了。”
“嗯，不过我一直都想知道换做你的话，你会怎么选？”
谭婉慧眼神期待地等待林向文的回答。
“你让我想想。”
林向文心中暗道，这姑娘是不是入戏太深了，老追着这个问题干嘛？
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怎么想过。
不过，当他想到陈翠兰、大姐、弟弟、妹妹，以及冯月灵时，心中立马有了答案。
“我选择留下，国外再好，也跟我没什么关系。”
林向文回答地很干脆。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谭婉慧追问道，她的眼神足以说明她真的很想知道。
“正如作品里我写的那句话。”
林向文重重地说道，“这里有我的留恋。”
“我知道了。”
谭婉慧脸上突然有了笑容，“谢谢你。”
“不用谢。”
林向文心中暗道，怎么突然又笑了，女孩的心思真是搞不懂。
“林先生，不耽误你上班了，你快去吧。”
谭婉慧热情地帮林向文拉开门。
“好，再见。”
说完，林向文连忙朝文化馆赶回去。
......
文化馆。
进到大门后，林向文正好撞见王建国在批评秦福。
“怎么又迟到了？”
王建国语气颇为生气。
“组长，我...我早上一醒来就跑肚子了。”
秦福支支吾吾。
“你可真行啊，前天是扶老奶奶过马路，昨天是在路上弄湿裤子，回家换了一条，今天可好，又成了跑肚子。”
王建国冷哼一声，“你真是屎到临头，还想搅便。”
林向文远远听到，差点没笑出声，谐音梗，不愧是王建国。
“组长，相信我，我下次保证不迟到。”
秦福连忙认错。
“保证是吧，去，立刻写份检查给我！”
王建国气愤道。
“啊，又写？”
秦福抱怨道。
“不写也行。”王建国冷笑道，“以后就不要来了，这样你也迟到不了了。”
“组长，我现在就去写。”
秦福麻溜地跑开了。
旋即，王建国长叹一口气，“现在的年轻人总是喜欢迟到，真是不像话！”
话音一落，他抬头正好看到林向文。
听到这句话，林向文表情有些不自然。
“哎呦，这不是向文啊。”
王建国走近林向文身边，很是热情，与刚刚简直判若两人。
“早上好，王组长。”
林向文发了个招呼。
“不错...真不错！”
王建国笑眯眯，很是欣赏地说到，“当初选你给八一文艺汇演创作作品，真是没有看走眼啊。”
“？？？”
林向文苦笑了下，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还夸？
“对了，王组长，问您一件事，过几日我要回一趟老家，坐火车需要介绍信，那应该该找谁开？”
“找方老啊。”
王建国立马回答道，“不过，马上年底了，各部门都要做年底总结，一般都不给开的。”
“不给开？”
林向文犯了愁，那岂不是回不去了。
“向文，不跟你说了，我得回去给他们开晨会。有时间来后勤组坐坐，大伙都很想你啊。”
说完，王建国便转身离去了。
“好。”
林向文应了声，也不敢在耽搁时间，快步朝创作组的大楼走去。
只是原本轻松开心的心情，如今却苦恼起该如何开介绍信。
行走的路上，林向文发现周围同志不知什么原因，都会多看他几眼。
怎么了，自己脸上有脏东西？
林向文觉得很奇怪。
下一秒，他刚跑进楼里，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
“向文，你跑哪去了？”方英博朝他大喊道。
惨了...惨了！
林向文一手扶额，终究还是被抓住迟到了。
想一想刚刚秦福的下场，林向文心想算了，狡辩是没有用滴，还是老老实实认个错吧。
“方老，我保证下...”
林向文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快给我讲讲，这么好的《牧马人》，你是怎么创作出来的？”
方英博脸上写满了兴奋。
“《牧马人》？”林向文一脸吃惊，方英博是怎么知道的。
仔细一想，林向文回想起来了，昨天自己翘班去北海公园寻找冯朝阳和夏越了。
当时担心方英博问起自己，于是就让赵振凯用最近一期的《文汇报》当借口，表示自己没日没夜创作，所以，才翘班在宿舍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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